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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提了桶水,洗去一身汗味,換了身衣服,這才泡壺茶,配著冷硬的饅頭,慢條斯理地吃著。

很多人覺得他不同於一般的侍衛,光是從他的吃相便可看出。普通的侍衛吃飯素來粗魯,偏他斯斯文文,倒像書生般溫吞。他愛乾淨,每日必須要沐浴,不管是夏日還是冬天。由於侍衛的身份,冬天不是經常能洗到熱水,其他侍衛怕洗冷水澡,隔三岔五才洗一次,他卻不然,便是水再冰,也能從頭洗到腳。

吃完饅頭,取來布巾擦了擦手,從床裡的暗格內取出一條黑紅相間的綢絲繡帶,往額上一系,雲府二等侍衛正式開工了。

以輕功飛過數個院落,來到一處種滿翠竹的雅院,剛靠近房,裡面便傳出男子懶洋洋的聲音。“逝,你可來了。”

風逝,正是“風大哥”的名,他推門而入,恭敬地向坐在案几後的華服男子一揖。“主上恕罪,屬下來遲。”

那華服男子放下手中的卷書,挑眉一扯嘴角。“不算遲,璃前腳剛走,你便來了。”

風逝眉目低垂,擺手隱身站到房間不起眼的一角。

華服男子輕嘆一聲:“今晚不必守著這屋子,隨我一起出去走走。”

“主上要出門?”風逝略一頓。

華服男子起身,伸伸懶腰。“忙了一整天,晚上該尋些樂子。”

風逝低吟一聲。“主上可是有訊息了?”

華服男子搖搖頭,狹長的眼微眯,像只慵懶的貓。“今晚‘傾伶苑’有新人出臺,想必這京城的達官顯宦都來趕場子,我們也去湊個熱鬧。不過……”那貓眼一轉,略為狹促。“阿司,在無人的時候,你喚我為師兄吧。”

風逝低垂的睫毛輕顫了下,道:“但防萬一,逝還是喚師兄為主上吧。”

“阿司越來越不可愛了。想當初,小小的阿司,天真可愛……”華服男子嘮叨著跨出房門,風逝頗為無奈地跟在後面。

五年前,家中出事,他隱名埋姓,投靠師兄,在他府裡做了一名侍衛。師兄待他極好,但他為報家仇,已讓師兄涉了兇險,又如何能安而忘危,陷師兄於危難之中?故爾,他素來謹言慎行。

***** ***** *****

傾伶苑是什麼地方?

傾伶苑是京城最大的青樓。它不是普通的青樓,但凡達官顯宦是不會上青樓的,可他們卻頻頻光顧傾伶苑。要說傾伶苑有何魅力之處,自然是那些個身懷絕技的音伶了。

傾伶苑有三絕。一絕是那擁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花魁蘇小小;二絕是那擁有天籟之音的秦音;三絕,乃是那清冽如泉的“薄倖酒”。擁有三絕,傾伶苑在京城難怪能長興不衰。

近日,據聞傾伶苑來了個舞者,此舞者自稱天下第一舞,今晚,她要跳一支空前絕後的舞。這不,全京城但凡有幾個錢的,皆蜂擁至傾伶苑,只為一睹舞者風采。

天方黑,傾伶苑門前便排滿了豪華的馬車,所謂達官顯貴,名流之士,皆慕名而來了。

風逝跟著華服男子,慢悠悠地走著,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格外顯眼。靠近傾伶苑,有人眼尖,認出這華服男子便是當朝丞相的三公子。

“雲三公子,好巧。”迎面走來一俊朗青年,衝著華服男子抱拳。

“這不是衛侍郎麼,確實巧啊。”雲翰抱拳回禮,笑容可掬的上前拉住青年的手。“走走走,咱們做個伴,找個雅座一起看看這傾伶苑的‘第四絕’。”

衛侍郎不拘小節,大笑著與雲翰並肩跨進傾伶苑的大門。風逝亦步亦趨地跟隨在主子身後,一起進入了傾伶苑。

三人行至雲三公子早訂下的雅間,兩位俊才青年喝著十金一兩的薄倖酒,談笑風生。身為侍衛的風逝,自是雷打不動地守在一旁。

“雲公子果然是個妙人,便是這侍衛都氣質不凡。”衛侍郎不由地掃了眼一旁的風逝。“只是不知他為何一直閉著眼睛?”

雲翰執杯朝衛侍郎舉杯,衛侍郎忙回敬。啄著酒,雲翰淡淡地說道:“風逝,你自個兒說說。”

風逝不卑不亢地回道:“小人自幼失明,幸有奇遇,學了一身本事,得主子賞識,謀一份差事。”

“可惜了。”衛侍郎嘖嘖,眼一閃,又道,“聽聞眼盲之人,耳朵伶俐,不知是否如此?”

雲翰笑道:“你可試他一試。”

“如此,便得罪了。”說話間,衛侍郎已將手中的幾粒茴豆彈向風逝。茴豆不同角度地襲向風逝周身的要穴,如果是眼利之人,定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