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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是你想用它,來換我的懿旨?”

周敏聞言,不語先笑。“皇兄的底細我都摸清了,還需要什麼懿旨。”

太后渾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你……你說什麼?”

“母后還不知道吧,父皇為三皇兄留了份遺詔,就存在應天嚴舊安那裡。遺詔上寫了什麼,我不說母后也可以猜到。父皇留這一手,想必也是萬不得已,本來嘛,皇室醜聞豈可昭告天下。”此言一出,對方才真正沒了血色。

太后將頭低了下去,肩頭微顫。

周敏以為她在哭,聽出聲了才發現,原來是笑。

太后整個人前仰後倒,笑得力不可支。笑得頭上的簪子落地,散出幾縷髮絲,灰灰白白,浮雲似的架在鬢邊。

“真是用心良苦,他還不如當初,一併將我們母子殺了。”

“他未必不想殺,只是皇兄當時羽翼已豐。不像梁家,兵權釋盡,隨便按個謀反的罪名,就能連根拔起。”

“那,你昭告天下的……”

“自然是假的了。”

“真的呢?”

派人去周櫟處偷得的遺詔,為了謹防夜長夢多,一早被毀。當然,即便還留著,他也無緣得見。這件事,周敏自然不會說。

正因為看不到詔書,所以才來找當事人求證,幾個回合,真相便昭然若揭。此刻內心崩塌的,不止太后一人。

“真的遺詔,母后希望她在誰手上,三皇兄,還是我?”周敏俯下身來,問道。

在誰手上都是一樣,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太后不再開口。

“要我說,還不如留給我。”周敏轉到她對面,盤腿席地而坐,“說不定念在自家兄弟份上,我會放他一條生路。”

這個他指誰,太后自然明白。

“他和你,算哪門子兄弟……”太后的手撐在地上,摸到一根尖尖的東西,是剛才掉落的簪子。

“我和他,倒還真是兄弟。”周敏笑了笑,抬眼望天,神色很是淡然。頭上濃蔭密佈,絲絲天光透進來,晃在臉上,竟也有幾分刺目。

寢宮裡吳闊坐立難安。

桌上擺著涼茶,地上也灑了井水降溫,可吳闊還是覺得酷熱難當,少不得要站起來走動,扯著自己衣襟扇風。相較之下,在床上打坐的落燁,便靜的好似石佛一般了。

“還是我出去看看吧。”顯然,吳闊不是第一次提這話了。

落燁抬頭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吳闊蹙眉,原地躊躇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快步走到門前。誰知未伸手門便開,進來的一個小太監,險些撞進他懷裡。

“陛下叫小的領二位去別殿。”小太監忙後退一步,低頭道。

“他人呢?”吳闊急吼吼的問。

小太監被他嚇到,愣在原地不吱聲。

“算了,你帶路吧。”吳闊不耐煩,一揮手,拔腿跨出門檻。

“等等。”不知何時,落燁已閃出門外,擋在他倆前面。“你說你傳陛下的口諭,以何為證?”

“噢。”小太監如夢初醒,從懷裡掏出一物件,對吳闊道,“陛下說把這個交給你。”

小小的一根,不及一掌,落燁看清了,是隻羌笛。

吳闊接過來,沒有二話,兩人跟著小太監出門。幾個轉彎後,路越走越偏,人也稀少起來。最後,小太監停在一個小門處,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進去。

那門又小又破,被周圍叢生的雜草掩了大半,顯然平日裡人跡罕至。落燁還在遲疑,吳闊已大步上前,一把推開,衝了進去。

門小,裡面也不大,進去便一覽無遺,狹促的不像是宮裡的屋子。如此方寸之地,便是幾次與皇位擦肩而過的,前太子殿下的禁足之處了。

再次見到周然,吳闊驚得止步,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不知如何開口行禮。最後還是落燁上前,低頭行了個合十。

方外人,總是能化繁為簡,掃蕩一切俗世禮節。

“阿彌陀佛,太子殿下?”落燁不敢確定。

“七弟說,你們要帶我出去?”周然遞上一字條,吳闊接過來,果然是周敏的筆跡。

“他,他還說什麼了?”吳闊急著問。

“他要我跟你們走。”周然瞥一眼他手上的字條,意思是上面寫的明明白白。

“那他人呢?”吳闊不死心,又問道。

周然無語,淡淡一笑,轉身往回。

“殿下不想走?”開口的是落燁。

周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