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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人生兩大樂事啊!

你不是說只愛戀我嗎?你不是說要和我到天荒地老嗎?怎麼才一年就上了別的女人的床?你的誓言還不如一張紙厚啊!難怪人說秀才人情一張紙了。每日一起讀書寫字,刻苦攻讀,原來都是為了拿我解悶的。那些曾經的痴纏現在想來都噁心。

陶令華恨恨地捶了下床,罷罷罷,都說紅顏未老恩先斷,何況自己是個男人?十六歲,還來得及,明日早起溫書,還有一年,一定要考過,等中了舉人就好了。

姐姐,我一定要給你一個交代!

穆啟,這輩子再也不見了吧!

陶令華想著,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陶令華起來洗漱了吃飯,剛吃完放下碗,就聽街門的門環響。開門一看,是儲信。不由笑說:“剛要說過去謝謝儲大哥昨天把我揹回來呢。”

儲信揹著半袋子米,牛高馬大地戳在門口,有點不好意思地從懷裡摸出一串銅錢對陶令華說:“唉,都是街坊,客氣什麼?我來看看你,沒事就好。這是前日你姐姐寄賣的繡品換的錢,有八百錢,這是一盒胭脂,你交給她。這個是我鄉下親戚送來的米,給你們嚐嚐。”

陶令華趕忙拉著儲信往裡走,邊說:“儲大哥,屋裡坐。你還是這麼客氣,我們老白吃你的怎麼好?我還是給你錢吧?”

儲信就用力掙脫道:“哎呀,不是什麼好東西,也拿不出手,不坐了,我走了,還要開店呢。”說著火燒屁股一樣走掉了。

陶令華見他匆匆而去,就在那裡笑。

這個儲大哥,高高大大的人,卻喜歡做胭脂水粉。不過他生意倒是蠻好,人也忠厚,從不上什麼花街柳巷,日子過的有滋有味,不知道為什麼都二十三了還不成親?

看了一會書,又聽見門環響,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這麼多人來?

陶令華還沒起身,就聽姐姐在那裡開門,一個女人的大嗓門:“令荷啊,這些日子還好麼?”是柳嬸子,這桐廬縣就沒她走不到的地方,有名的媒婆。

陶令荷笑著迎她進了堂屋,沏茶倒水地請她坐了,笑問什麼事。

柳媒婆頭上插著一枝黃哄哄的金簪子,拉了陶令荷的手笑道:“唉,我也是忙,等閒走不到這條街,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唉,你爹孃去世的那情景,還在眼前哪。”說著就拿手帕子擦眼睛。

陶令荷眼圈也紅了,忙道:“嬸子莫傷心了。這些年也虧了你老人家照應我們。”

“是,不想那些了。”柳媒婆搖了搖腦袋,“你今年都十八了吧?”

“嗯。”陶令荷見她問起年齡,有些羞澀,臉上有點紅暈,低了頭。

“也該找個人家了。”柳媒婆拿手在陶令荷手背上拍了拍。

陶令荷不語。

柳媒婆笑道:“前街上大望你知道吧?”

陶令荷吃了一驚,抬起了頭,“前街屠戶朱望?”

柳媒婆點頭道:“就是他呀~”也不管令荷什麼反應,帶著一臉笑,自顧滔滔不絕,臉上的粉隨著說話都有點往下掉,“哎呀你是不知道,人家朱望現在可是發財了,鋪子也有兩個了,家裡的錢是花不完的。就少個管家娘子。你要是嫁過去,穿金戴銀,好日子在後頭呢!”說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好像那好日子是她親自過過一樣。

陶令荷皺著眉頭沒說話。

陶令華忍不住走出來道:“柳嬸子,那朱望可是死了娘子的,再娶就是填房了,難道你讓我姐姐去做填房?再說我聽說朱望性情暴躁,經常打老婆,人都說他前頭妻子就是被他虐待死的。我姐姐到不得沒人要,要嫁那種人!”

柳媒婆立刻翻臉道:“你以為你姐姐有多美貌年輕,倒想嫁個舉人老爺?都十八了也沒人說親,窮的只怕連炕蓆都沒有了,腳又大,又帶著你這麼個吃閒飯的拖油瓶兄弟,不過是個秀才,文不成武不就,等閒人家誰要她?朱望家財盡有,嫁了人家還是你姐姐前世修來的!這都不要!我老婆子有話撂在這裡,怕是沒人再上你家門!”

陶令華氣的臉都紅了,一步走到牆邊,拎起笤帚就趕。那柳婆子嘴裡更加唧唧歪歪罵個不停,腳下如踩了風火輪,飛也似地走了。

陶令華氣哼哼地停住在院子裡站著,心裡憋屈。

自己的姐姐才貌雙全,自幼讀書認字,性情溫柔,只是因為爹孃去世,又顧著自己,才放了腳,每日刺繡織布,操持家務,掙幾個銅錢養家,以後大概也嫁不著讀書士子了,這恩情一輩子都報不完,如今卻讓那種豬狗不如的人來羞辱,怎麼不讓人心疼?又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