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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著各色璀璨寶石。這些東西少說也值上萬兩白銀。

陸震淡笑道:“這些給公子做經費。公子還可以找皇帝再要些,建一支軍隊應該夠了。”

風平裕見到這一箱寶物才算徹底相信陸震,他強作鎮定道:“全給我麼?”

“當然。”

“要我做什麼?”

“我要徹底摧毀玄氏。”

風平裕識相的不再繼續問,闔起箱子,道:“陸兄,我們今後同舟共濟,同做一番大事!小弟以茶代酒,敬兄長一杯。”

陸震和風平裕碰了碰茶杯,一飲而盡,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

“風弟,這金逸是我第一得力的手下,此次讓他護送你去南邊。”陸震指了指立在旁邊,從頭到腳罩在黑衣裡、只露出一隻眼睛的金烈,又道:“兄長我多句嘴,風弟此次為皇帝弄得眾叛親離,也該令他知道這裡的情形,和你的損失。”

風平裕轉了轉眼珠,露出謙遜的笑容道:“陸兄說的是,小弟正準備奏報皇上,只是不知如何措辭,不如兄長指點一二?”……

風平裕在陸震的授意下寫好了給墨欽的奏報。望著風平裕抱了箱子離開的背影,他摸摸下頜暗忖,這些寶物還是剿滅藥師國時,從王宮裡搜刮來的,如今為那人用去,也算是物盡其用……這礙眼的步隨雲,還是交給墨欽來處理比較好。

……

京城,皇宮。

常貴簡直要哭了,皇帝本來好好在千秋殿批奏摺,還翻了昭妃的牌子,誰知道看了一份謝瑾送來的密報,立時魔障了。撕了密報、摔了一屋子東西,看著是出了氣。後來到了漱玉宮,皇帝開始喝酒。喝就喝吧,豈料帝妃就寢時吵了起來。

昭妃如今收斂很多,好長一段時間和皇帝相敬如賓,從不曾頂撞的。今天晚上,她卻和皇帝激烈爭吵。常貴在外邊不敢進去,聽了隻言片語,竟是皇帝想玩後庭花,昭妃不幹,在那裡哭哭啼啼地反抗,結果惹惱了皇帝,丟下昭妃就走了。

大半夜的,皇帝去哪裡不好,偏偏跑到祖先廟的萬年塔上喝酒。萬年塔是皇宮最高的地方,那裡的風冷可以凍死人!下雪的晚上不睡覺跑來吹冷風,任誰也吃不消啊!

墨欽盤腿坐在塔廊上,一邊大口灌酒,一邊囈囈自語。哪裡還有半分皇帝的威嚴?

寒風在天空呼嘯,常貴聽不清他的話,只斷續聽到:“媚兒……為何要跟別人?你騙朕!”

“阿良,他丟下我跟別人了……你也丟下朕……你們全不要朕了……”

漸漸的,聲音低下去……墨欽沒了聲息,只坐著不動,好像入定一般。

強勁的風裹挾雪花在天地間盤旋,嗚嗚的聲音如夜哭般一陣急似一陣,有種洪荒的蒼涼。冰雪凝結在墨欽身上、臉上、眉毛上。他並不覺得冷,只感到一陣恍惚。

他想起小時候。那時,他是不得寵的落魄皇親,父親早夭,母子要靠信王府的接濟生活。皇家的血統是一副沈重的黃金枷鎖,光鮮的表面下是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

他從出生起,就被教育要上進,要出人頭地,要回到王庭,為什麼呢?他不知道。

還好有阿良,那個驚採絕豔的人讓他找到了一個努力的理由。為了追趕上阿良,為了能和他比肩,自己可以忍受枯燥的、沒有盡頭的學習、試煉,可以肥著膽子出生入死、闖過重重艱難險阻。

和阿良在一起,他充滿雄心壯志,以近乎嚴苛的標準要求自己──做一個明君、聖君,他們一起指點江山、書寫青史。

然而,有時候也會很累,也會想偷懶,也會想卸下那背了數年的黃金枷。那個時候,他就想躲進媚兒的溫柔鄉。媚兒,永遠那麼柔順繾綣。那雙紫眸裡的柔情讓他不自覺地越陷越深。

失去阿良的那些夜晚,他抱著媚兒痛哭。媚兒總是輕輕拍著自己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喚他“欽郎”。

自己怎會如此遲鈍,竟沒有發現,是媚兒的深情填補了阿良留下的那個大洞!

但是,失去了媚兒,那個洞又裂開了,甚至比以前更大更空。

他做了萬眾仰慕的君王,圓了家族父母的夙願,可以隨心所欲生活,可那有什麼意思?榮華富貴和至高權利的後面,竟然是無盡的寂寞。即使他有酷似阿良的木馨,即使他有一個流著木氏血統的兒子,他還是很寂寞,或者說更寂寞。

他在大氅下環緊身體,想象那是媚兒的懷抱……不,媚兒背叛了他,把懷抱給了別人,或許此時正和別人相親相愛……

冰冷的風彷彿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