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做著豢養我的美夢,然後心甘情願被我欺騙利用。你到底是蠢呢,還是執著?”
暖暖的熱氣撲到陸震臉上,明明聽著惡毒輕蔑的話語,他竟一點兒不生氣,腦袋裡只剩不清不楚的痴迷。
他伸手捉住秋寧的衣袖,近乎請求道:“忘了過去吧。我會對你好的!”
秋寧哂然一笑,一字一句道:“你、去、死!”
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匕首,深深地、狠狠地,扎進陸震胸膛。同時發出猙獰而暢快的笑聲。
陸震駭得大叫一聲,睜開眼。並不見秋寧,自己胸口上也沒被刺,只有沒關嚴的窗戶讓風吹得嘩嘩作響。
原來是個夢。夢裡他都這麼恨自己。陸震自嘲地搖搖頭,抬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心裡越發不踏實。
“報!”親隨推門而入,面色有些焦急地道:“侯爺,西南鎖陽關有敵軍突襲,已和李將軍交上手!”
陸震神色一凜道:“事先怎未發現玄軍動向?”
親隨不太確定地回道:“來人並非玄軍,而是武驤軍。”
陸震更驚,一個接一個疑問在心裡打轉。木氏武驤軍?他們來搗什麼亂?木永楨不是才被發現藏匿於金河上游,武驤軍怎會跑到下游的鎖陽關?就是要打也是和自己聯手打玄軍,為何轉過頭打自己?
他似乎又掉入一個圈套裡。
“立刻派人增援李將軍。另外傳令各部,準備明晨提前撤退!孫將軍和李將軍撐到天明便無須再戰。”他強作鎮定下達完命令,帶上一隊人大步流星地往關押秋寧的地方趕。
陸震捏緊拳頭暗自下定決心,再不能對那狡猾的人手軟,今天就打斷他的手腳拴在自己身邊!
……
一個時辰已過,屋裡仍沒有一點兒動靜,胖總管心虛地敲敲門道:“你們好了沒有?”
步隨雲隨意地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又過了半晌,胖總管在門口轉了數個圈,衣服都溼得貼到背上。
他又去敲門道:“再不出來人可要醒了!”
這回步隨雲乾脆不吭聲了。
胖總管跺了跺腳,轉身跑了。不要命的才跟著耽擱!
他跑了一段路,突見前方燈火閃爍,急促的腳步聲一徑往這面來。他忙躲到山石後面,露出一隻眼偷偷窺探。
乖乖,那不是侯爺嗎?還好自己跑得快!兩個蟊賊這回死定了,還是趕快收拾東西躲一陣是正經。
步隨雲自然聽見胖總管跑了。但他現在根本無心去管旁人。秋寧依然沒醒,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黑。即使昏迷不醒,他眉間也緊蹙起來,可見是十分難受。
長生除了用針之外,再無其他動作。指尖在銀針間來回移動,汗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往下淌。秋寧的胸口起伏不定,像是有一股氣息被銀針牽引滑向喉頭脖頸。
步隨雲只覺得全身緊繃到麻木,也隨著長生流汗不止,心早已提到嗓子眼要蹦出來一般。
外面的廊道上傳來腳步聲。
步隨雲的汗毛全豎了起來,輕聲道:“有人來了!”
長生的手打了個顫,秋寧痛苦地哼出聲來。
“還有一會兒。”長生邊回答,邊用空著的手握住持針的手腕,完全穩定下來後又重新施針。
腳步聲近在咫尺,步隨雲毫不猶豫地閃出房間。
陸震驟然停住腳步,只見步隨雲神情沈毅眸光狠絕地堵住廊道,把身後的房間門遮擋得嚴嚴實實。
果然有詐!自己竟然又一次被他騙了!
陸震胸口升起一陣憤怒的火焰,真氣伴隨殺氣鼓動著衣袍,面容扭曲如惡鬼,飛身朝步隨雲踢過來。
步隨雲往前奔了兩步,騰空躍起,腰身扭轉,左腿像鞭子似的迎向陸震。
骨骼相撞,發出駭人的哢哢聲,兩股凌厲真氣宛如碎片般四散。
步隨雲穩穩落地,伸展雙臂如羽翼般護住房門。
陸震的親隨紛紛亮出兵器衝上去。
步隨雲的雙腿生根似的牢牢紮在地上,上身靈活躲閃,手中寶劍寒光凜冽,所過之處碎金斬玉,帶起片片血水。
陸震利用人多纏住步隨雲,幾次想衝進房,誰知步隨雲寧願挨刀挨拳腳也不移動半分。
眼見他單膝跪地,口吐鮮血,還是硬撐著站了起來,寶劍當胸,凜然不俱,眉眼間巍然強悍的氣勢加上週圍躺著的侍衛屍體,竟令剩下的人心中發怵不敢上前。
陸震冷笑一聲,正待上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