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喜歡荊雲笑的吧?
“耶樂?”他收起畫貼過來,我一轉頭就看到他深沉的眸子,裡面有光在閃爍。
“怎麼了?”我看了他一眼。
他忽然抱住我,頭放到我脖子上像狗一樣磨蹭著,“你實在太可愛了!”
可愛?!
我一陣惡寒。我這個年紀,居然用這個詞來形容我,他是在搞笑,不,諷刺我吧?
我推開他,然而他忽然死死地摟住我的腰,火熱的身子緊緊地貼著我,嘴裡噴出的熱氣燻得讓我發慌。
“荊雲笑!”我急忙掙扎。
“算我求你,行不行?”他在我耳邊說,他的聲音很小心,我怔了一怔。他其實是不必這麼對我的。憑他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人沒有?他其實不用這樣小心翼翼地待我的……
他摟緊,我能近距離地感覺到他的心跳。
他的眸子望著我,裡面閃爍著又驚又喜的光芒。
他吻住了我。我被迫張開嘴,迎接他的入侵。
皺皺眉想,讓他一次又何妨?
外面的夜很深,西域的夜裡,能聽到風聲呼呼地刮過,然而在這個被精心建造的院子裡,只能聽到隱隱的穹音。
他的動作很溫柔,技術很好。
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很快就放開,讓自己的身子投入意亂情迷的漩渦。
床吱嘎作響,在高、潮來臨的那一刻,我聽到他忽然叫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無雙。
我心猛然一沉。
第二天天一亮,荊雲笑又離開了。
我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是我總是會忍不住想那個無雙到底是誰,和荊雲笑是什麼關係。
無雙無雙……
頭忽然一陣疼痛,腦中忽然有密密麻麻的畫面湧出來,鋪天蓋地地佈滿整個腦海。後腦勺三顆金針插入的地方開始冰冷冰冷地疼。
我倒吸一口氣,重新撲倒在床,轉動全身的內息往三顆金針的方向湧去,輔助它們剋制腦部的疼痛。過了片刻,疼痛漸漸淡去。我出了一身汗,整個身子都溼透了。頭髮在臉上貼著很不舒服,我拔開黏在臉上的髮絲,把身子陷在柔軟的被窩裡喘著氣。
這三顆金針從我醒來的時候就有,聽荊雲笑說這是剋制頭痛症的方法,不能拔的。我想是的,因為每次犯病,我都是靠著這三顆金針撐了過來。
我的頭痛真的不能根治嗎?
我每次問的時候,所有人都答是的。這讓我非常洩氣。
我真的不想被這種折磨人的頭痛纏一輩子。
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睡到了下午,肚子實在餓得慌得慌的時候,荊雲笑匆匆趕了過來。
“聽說你沒吃東西?”
我在床上懶懶地點點頭,精神有點不好。
“身體不舒服嗎?”他走過來坐在床邊。
我點點頭,指了指腦袋。
“又犯了?”
“嗯。”
他凝視我片刻,垂下眉,低聲道:“對不起。”
我擺擺手,“說什麼對不起?我該感謝你才對,要不是你為我弄藥扎針,我一定痛死了。”
他沉默片刻,走到一邊拉開抽屜,把昨天拿來的藥丸倒出一顆給我,然後為我倒了一杯水,“吃了會好點兒。”
我懨懨的點點頭,把藥一口吞了下去。
“來,吃點東西。”他開啟飯籃,取出裡面的一碗粥,臉上帶了點不自然,“你嚐嚐……如果不好吃,可以不吃。我已經叫人吩咐去做飯了。”
我嚐了一口,“還好。”
“是嗎?”他微微吐出口氣,臉上又恢復了平靜。
“你做的?”我問。
他點點頭。
我訝異地望著他。他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樣子,拿著勺子餵我吃。我笑納。
吃了飯之後睡意襲來,大概是藥的作用吧,最近睡得真多,再睡下去都要成豬了。
迷迷糊糊間感覺到他微涼的指尖在不斷輕揉我的太陽穴。
或許這個人……真的是愛我的吧?
不愛我,為什麼願意為我做那麼多事?我迷迷糊糊地想。
那個什麼無雙,還是不要計較了吧。
在床上躺了兩天,我又生龍活虎地滿院子亂走了。
戴夕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院子裡撫摸那棵新來的牡丹。他跟我說:“我找到了一個人,他或許能治好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