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韓士舒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冰冷走味的茶水。
“舒兒!”數口怒氣在胸膛裡衝撞,卻找不到任何出口,巫孟信除了大吼,他什麼也做不得,什麼也捨不得做!可恨!!!
“你們現在可以後悔,不做我的姘夫了。”韓士舒抿了一口冷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握著茶杯的手正微微發抖。
“不要逼我!”巫孟信瀕臨失去理智邊緣,手一錘,除了拿在韓士舒手上的杯子,其餘桌上之物連同桌子一併成了塵煙。
“對不起…”韓士舒斂下眼。
“韓.士.舒。”巫孟信不確定自己想掐死眼前之人還是怎樣,但不管如何,他不會傷害舒兒,他還有很多種方法解決這個問題,譬如說不著痕跡的殺掉始作俑者的皇帝,或是擄走舒兒藏進深山裡再給他下洗去記憶的暗示,或是他可以讓舒兒的王妃人選通通得了不明原因的病暴斃死去……
無數殘忍暴亂的念頭在巫孟信腦海裡流轉。
路勁丞此時開口,問:“……舒兒已經決定了?”
韓士舒沒有回應,他只是斂著平時溫潤,這時卻顯得有些冰冷的臉龐,不發一語。
“既然如此,就這樣吧。”路勁丞站起身,出人意表的說道。
“你!”巫孟信沒想到這就是路勁丞的答案!拱手將舒兒讓給那個鬼王妃!天殺的就只是因為她是女人!可以當王妃!可以傳宗接代!!!
路勁丞未再多言,慢慢走了出去,甚至沒有再看韓士舒一眼。
巫孟信憤恨轉身,一把抓起韓士舒丟進內室的床榻。“舒兒,我可不像他那麼好說話,誰要敢碰我的人,我就讓他生不如死!”
“你不可以遷怒,不可以殺哥哥、殺開喜、殺竹清竹安、殺未來的王妃、殺宮裡府裡的人,你不可以。”韓士舒淡淡說道。
巫孟信聞言更為暴怒,陰狠的嗤了一聲。“不可以!?憑什麼不可以!你說不可以就不可以!你以為你是誰!這些都不可以,那身為你的丈夫,你的男人,我還可以做什麼!可以眼睜睜看你娶進一名女子,纏綿生子!?”
韓士舒微微抬起臉,看著暴怒的眯眼男人,輕聲說:“你可以殺了我。”
巫孟信猛然瞪大眼,鬼異的綠瞳沒有遮蔽的暴露現形,身體宛如被雷劈中似的頓時止住所有動作……他在幹什麼…自己在幹什麼…舒兒居然會說可以殺了他……
巫孟信鬆開箝制的雙手,剎那間看清了韓士舒臉色一閃而逝的痛楚。
“孟信大人────”窗外傳來焦急的喊聲,巫孟信恍然初醒的彈起身,腦裡似乎閃過些什麼。他暴風似的衝出,旋即不見人影。
他離開一陣子之後,竹清竹安小心翼翼走進來,看見室內殘破不堪,嚇得心臟都快停了,跑進內室,看見主子在床上完好無缺,稍稍鬆了口氣。
“爺,您還好……”兩人陡然止住了話。
“出去。”
他們沒想到一向溫暖的聲音也可以這般冰冷。
“是……”竹清竹安快速退出門外,兩兩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另一邊,巫孟信聽見八里的呼救,在國師府的青瓦院前找著了路勁丞,他一口一口的鮮血不斷從嘴裡噴出來,不知道流了多久,黑色的衣服看起來不太怵目,但一摸幾乎全溼透了。
“我這個笨蛋!”巫孟信在心裡狠狠的罵了自己一頓,趕緊將人馱進屋,八里跟在後面,急得眼淚在眶裡打轉,說:“勁爺一回來就倒下,八里好不容易把勁爺拖來這裡,勁爺突然開始吐血。”
“是反噬!”
該死!他怎麼會忘了大哥的身體狀況,那種狀態只要心神一亂就很容易引起反噬,他不但沒有冷靜,還跟著火上澆油!巫孟信並指快速在路勁丞身上點了幾個穴道,一邊喊道:“八里,守門!”
“八里知道。”八里少年一弓身,瞬間化成一隻小貓,跳上青瓦院的屋頂。
躺在床上的路勁丞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恢復成魔族的原貌,深邃藍的髮色以及通紅眼眸一覽無遺,巫孟信知道反噬正在侵蝕他的身體,蝕隙的力量!
“大哥,你活不下來的話,只能看舒兒和我在一起了。”巫孟信鬼眸一開,瞬間也恢復了鬼族的面目,銀亮的長髮像是有生命般微微飄動,他一手按住路勁丞額頭,試圖梳理那股暴亂的反噬之力。
“孟信。”路勁丞睜開眼,血眼看向巫孟信,都這個時候了,他萬年嚴肅的冷臉依舊看起來沒有生死交關的虛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