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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歷在目。

天色黑了下來,若水同若離一起回到他們曾經一起練功的院落裡,這麼多年過去了,若離依舊住在這個院落裡,而若水多數時候是住在他們宮主端木君宇的屋裡。

若水是他們宮主的屋裡人,這在他們天劍宮已經沒有不知道,可是天劍宮的宮人在提起若水的時候更多是那些他家公子昏睡在冰棺裡的那些時日若水為天劍宮宮主的時候他們天劍宮曾經的輝煌。

那時候他們人人錦衣玉食,江湖中誰不豔羨?若水的性格寬仁,對待每一個對天劍宮有貢獻的宮人無不厚薪酬勞,而端木君宇重掌天劍宮之後,那些曾經給下面宮人的福利大都取消了,曾經他們賺十分錢,八分都進了自己兜裡,況有各地官員的蔭庇,每個他們天劍宮的堂口都是生意火爆,雖然他們是武林門派,卻也經營了各地的眾多買賣,從開礦場,到錢莊,米莊,漕運,鏢局,只要是有能力有點子的人出的主意若水大都準了他們去放手經營。而到了這些年端木君宇重掌天劍宮之後,性情暴戾的端木君宇將之前由下面宮人在經營的產業重新收歸回來,如此之後他們賺十分錢,只有兩三分能入自己的囊中,如此以來囊中羞澀,光景大不如以前,曾經在外經營產業的宮人都在叫苦連天,而且也有不少人離開了天劍宮,自立門戶。

不僅僅是那些人有怨言,即使是在天劍宮他們蓬萊總壇的人也常常莫名受到責罰,這些日子以來端木君宇愈加地息怒無常,時時突然對著宮人大喊大叫,動輒得咎,被拉出去打板子都是尋常的事。

“你難道沒有想過重掌天劍宮嗎?”站在他們曾經一同西武的大榕樹下若離問他:“多少兄弟們都期盼你能掌權,畢竟你對大家如此仁厚,大夥兒都支援你。端木君宇暴戾多疑性情反覆無常,哪個沒有怨言?你難道就甘心做一個任他欺壓的男寵性– 奴?”

雖然男寵這樣的話讓若水臉色離開沉了下來,可是他仍然緩了緩回答道:“我不會對公子取而代之,公子他對我有恩,況且我也不喜這些江湖中的爭權奪利之舉,你最清楚的。”

那時候他們年幼時一起在蘇州城行乞,又是一同入天劍宮。

“若水。”若離長嘆了一聲說:“你太優柔寡斷,婦人之仁了。若是一天年老色衰之時,你以為端木君宇這種人還會如此珍惜你嗎?”

……

看著若離悵然離去,若水也是一時的悲涼。

可是他還沒有等到年老色衰就聽到了他們家公子移情別戀的訊息。

“你聽說了嗎?宮主剛剛接回來一個綠頤公子,對他可寵著呢。”

若水心中一涼,他甚至覺得腿發軟,差點腳下一絆跌倒在了地上,他感覺自己如同掉進了冰窟裡一樣。

怪不知道他家公子明明回來了天劍宮,卻沒有來找過他一次,他以為他在修煉武功,沒有想到他已經愛上了別人,自己就如同那件曾經染上汙痕扔掉在火中的舊衣服已經被他丟棄了。

他曾經以為他家公子一生只會愛他一個人,所以不論輾轉地歷經種種,他始終都記掛著他,不論他家公子怎樣傷害他,甚至那樣凌虐他,他都覺得自己能夠忍下去,畢竟那是自己愛著個人,人的一生中若能尋到一個自己愛慕又愛自己的人是何等的不易,他既然得到上天的垂憐遇上了這個他愛入骨中血中男人他都要珍惜,即使這條路再難,他都要堅持下去,可是到最後,他卻發現自己錯了。

原來端木君宇並不愛他,他只是喜歡他軟若無骨的身體,喜歡他姣好的容貌,喜歡他曾經的冰清玉潔,讓他染汙了之後,那就什麼都不是了,只是他曾經穿過的一雙破鞋,只是他玩膩的一個男寵姓–奴。

他全錯了,他自以為的愛情只是一場將自己陷在其中的迷夢,這條艱辛的路走到最後原來也只有他自己。

“曾經歡天喜地,以為就這樣過一輩子,走過千山萬水,回去卻已來不及。

曾經惺惺相惜,以為一生總有一知己,不爭朝夕不棄不離,原來只有我自己。”

是愛情太難捉摸,還是他太愚蠢太傻?

走到最後他不恨那個男人,他恨的只是他自己的痴心。

從今以後他不想要再愛任何人,他只想一個人浪跡天涯,獨自瀟灑到老。

也許他不怕孤單,只怕獨單的夜裡還會想起那個人,可是從此以後,他發誓他不會再為那個人流一滴眼淚,他不會再向那個男人卑微地祈求那如同一場春日之夢虛無縹緲轉瞬即逝的愛情,他還擁有自己,那已經足夠了!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不再愛他了,他還有一個人始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