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寧小蟲微微揚起嘴角,他知道了,這是他的夢,他的夢快醒了。
如果不是夢境,為什麼在他合上眼的前一刻,他會見到易墨睜開了眼睛,烏黑的眸子一切如常,清晰了映出了自己的模樣。
原來是夢。
可惜這只是一個夢。
寧小蟲是冷醒的。
他睜開眼驚愕自己居然躺在地下墓室的地面,蜷在自己的衣服之中,渾身上下光溜溜。他一頭霧水往衣服裡面縮了縮,掩住自己的身體,睜大眼睛往旁邊看。
易墨在不遠處畫符,每一個符文均與頭頂上方符文的位置相對應,土層上方的符文興許是藉助了寒冰的力量,導致墓地四周的石牆全都開始結冰。
寧小蟲打了一個冷顫,難怪他覺得好冷。
有件事他想不通,他猶豫著撩起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往下一望,自己竟然真的什麼也沒穿,可他的身體也沒有絲毫不舒服的感覺。寧小蟲某次避雨,躲在一戶人家的屋簷下,房屋的主人正在做這樣那樣的事情,下面那人剛開始一邊喊著好痛,一邊喊著不要,不過後來就變成一些不方便具體描述的內容了。
他沒感覺,一點兒異常的感覺也沒有。
所以,他和易墨並沒有做……
寧小蟲的臉色白了又白,既然什麼也沒做,這些衣服難不成是他做夢時自己脫的?寧小蟲一臉血,也不知夢境裡他有沒有說出丟人的夢話,讓易墨見到這種醜態,簡直丟臉丟到底了。
寧小蟲扯著蓋在身上的衣服,小聲喊道:“易墨,那個……”
“醒了就把衣服穿上。”易墨的聲音與平時一樣平穩,未有半點變化。
遲疑了好一陣,寧小蟲放棄了問易墨這件事,那麼丟人的話根本問不出口,唯一慶幸的是他丟臉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皮厚肉也厚,熬得住。
寧小蟲趕快爬起來,三兩下把自己裹嚴實,快步來到易墨身邊。
“不要踩到符文。”易墨說。
寧小蟲應了聲,他邁過符文跳到內部的空地,他抬頭往上看了看,果然和他猜的沒錯,易墨在尋找解除陣法的方式。寧小蟲愣了愣,發覺一件事。
易墨的眼睛能夠看見了。
寧小蟲無言,自己在做奇怪的夢,易墨已經治好了眼睛,他太不應該了。
地下墓室結冰的面積越來越廣,呵氣幾乎都能轉眼凍結,寧小蟲搓了搓手,連連顫抖。天知道,他有多怕冷,青蟲生長的歲月在溫暖的季節,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好在寧小蟲已經度過了一千多個寒冬,漸漸習慣了世間存在這麼一種天氣,名曰冬天。
寧小蟲冷得直跳,哆嗦之餘,想方設法取暖。易墨畫完符,四周已全部陷入了冰凍,符文騰起紅色的火光,帶來一絲溫暖,寧小蟲蜷坐地面,稍微感覺沒那麼冷了。
之後,易墨也在裡面坐了下來,寧小蟲好奇:“我們不出去嗎?”
“直接破解陣法,外部的毒氣將滲入進來,破壞內部,這兒不容破壞。”易墨環顧四周,“冰凍到了時間會自行解除,再等一會兒就可以出去了。”
“再等一會兒?”寧小蟲問,等一會兒是等多久?這裡面好冷。
“半個時辰左右。”易墨說道。
寧小蟲老實地坐在一旁等,他不清楚當前時辰,但他折騰來折騰去,環境又冷,他的肚子提出了抗議。
他取出懷裡僅剩的一片白菜葉,連望了好幾眼,他咬咬牙,遞給易墨:“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易墨拒絕了。
“可是,一會兒出去了外面還有很多事情得忙,不填飽肚子沒有力氣。”寧小蟲說的實話。
易墨望了一眼寧小蟲,寧小蟲烏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易墨遲疑片刻接過白菜葉,他瞅瞅手中的菜葉:“那你吃什麼?”
寧小蟲取出自己的小布袋,別過視線:“我還有很多葉子。”
“那些已經烤乾了,根本不能吃。”易墨的話一針見血。
寧小蟲心虛,他尷尬地笑了笑:“其實也還行,只是難吃一點點兒而已。”
易墨拿起白菜葉遞到寧小蟲跟前,寧小蟲死盯白菜葉看了好一會兒,他嚥了咽口水,但他沒有拿回菜葉,而是在菜葉上撕下了很小一塊。
“夠了?”易墨挑眉。
寧小蟲點頭,他念了唸咒語,變成了拇指大的小人,他沒想到白驢交給他的變身術在此時能派上用場。寧小蟲變小了,意味著菜葉變大了,他抱著一大塊菜葉興高采烈地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