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影也變得沒那麼可靠了,在怎麼說,闇冥宮也是他幾十年的心血,只希望那些什麼正派人士不要再找他和闇冥宮的麻煩了。
離開梨山以後,我便同他去了揚州,都說揚州是個好地方,煙雨江南,碧水繞城。
他也答應過我,要歸隱山林,過閒雲野鶴的日子,遠離了浮華之都,依山傍水,自是別有一番韻味。
他本就不是一個為名利所牽絆的人,無論曾經如何風光,繁華落盡,不過浮夢一場。
夢惟說過,他本應是一逍遙之仙,只是勿入凡塵,然後被我撿到。
酒一壺,劍一柄。
看他半醉半醒,月下舞劍。
青衫微揚,眉目如畫。
隨風而動的青絲更是渲染他絕代風華。
琴一把,歌一曲。
聽他撫琴弄花,殤歌悠揚。
玉琢之顏,絕世無雙。
陪他對弈輸贏,與他宣紙潑墨。
也許很多時候我都只是陪著他,看他如花笑靨,此生便別無他求。
有人說英雄失去了抱負就會變得平凡,繼而在這平凡中消逝。
他卻不一樣,他生來就註定不能平凡,獨行於世,撐起他生命中的一片天,卻沒有一個真正能陪伴他一生的人。
他需要的只是平凡。
花前月下,舉杯對飲。
這幾月,不平淡的只有臘月初一那天。
梅開臘月,這一日,也恰逢梅開朔日。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只一夜,門前的梅迎雪而開。
他是愛梅之人,不論住在何處,總少不了梅花相伴,所以我們選擇了一片梅林來居住。
前一夜,門前的梅花還是枯藤枝椏,而此刻,滿園梅香浮動。
滿地的白雪似乎也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兒,純白的雪,一樣純白的梅花,對映出一片柔美。
而這份柔美是為了慶祝有那人的陪伴,三十五載,墮於紅塵,不沾塵世鉛華,塗留一縷清香滿乾坤。
臘月初一,梅朔生辰。
肖瀟曾說過,梅開臘月,他降世那日便是臘月;肖瀟也言,朔日開梅,說的當然就是梅朔了。
“朔,昨晚下雪了。”
我縮在梅朔懷裡抬頭看著他。
“嗯。”他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輕輕應了一聲,我在他眉心處吻了吻,道:“我先起了,你再睡會兒,不準偷偷起床。”
“嗯?”他有些迷茫的看著我,我又吻了吻他的唇道:“聽話嘛,每天都起那麼早,偶爾也讓我早起為你服務是不是嘛?”
我在他懷裡蹭了蹭,他立刻笑的眼眸漸彎:“你叫我。”
他在我臉上吻了吻,看著我起身離開房間,之後我不放心的轉過身對他說:“不準偷偷起床,我會生氣的。”
“嗯。”他笑的溫和,冬日總是要亮的晚一些,我點了燈,興沖沖的跑去書房,把他這些日子畫的畫偷了個精光,他的生辰,總該慶賀一下的。
梅凌同疏瑤在梅月初一相識,梅朔恰恰又出生在臘月朔日,梅凌武霸天下,疏瑤才氣凌世,而他梅朔,不但在武學造詣上突破了梅凌,才華也不會輸給疏瑤。
拈花一朵使人命喪黃泉,提筆蘸墨便能寫意山水。
一夜之間梅花盡開,不知道這是不是天意。
我將畫掛在廳堂裡以後,又親自下廚為他煮了一碗長壽麵,這個我在肖瀟那裡已經請教過很多次了,相信不會有問題的。
做完一切以後天已經大亮了,我剛推門就看見他瞪著眼睛看著我。
“梅朔宮主,讓屬下伺候您更衣可好?”
我笑盈盈的看著他,他搖了搖頭道:“伺候本宮更衣的只有內子。”
我想了想,今日是他的生辰,我沒有理由不讓著他,便道:“夫君,為妻為你更衣可好?”
他立刻笑的眼眸漸彎,我輕輕吻了吻他的臉,伺候他更衣起床。
“把眼睛蒙上,非禮勿視。”
我義正言辭的找出一塊絲巾矇住他的眼睛,他微微皺眉道:“小祺,我可不記得你起床時我蒙過你的眼睛。”
“都說了非禮勿視,當然有你不能看的東西。”
我係好絲巾,牽著他朝廳堂走去:“不許偷看啊。”
我轉身叮囑,他歪著頭想了想道:“小祺,難道你想謀殺親夫?”
“呸呸呸,大清早的什麼殺不殺的?”
我轉身瞪他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