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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陽進到齊王房中,齊王還在床上趴著,他畢竟是個十八歲的大男孩,沒有李承勳的城府,高興不高興都寫在臉上。見雲陽進來,冷哼一聲,把頭扭到一邊。
“齊王殿下。”雲陽到是沒在意,客氣的來到齊王床邊行禮。
齊王又冷哼一聲,問道:“雲率來做什麼?來替李承勳看看本王死沒死?”
齊王從來不稱李承勳太子,更沒喊過他二哥,從來都是“李承勳”“李承勳”喊來喊去。
雲陽笑了笑,之後便好不拘禮的坐到床邊的矮凳上,看著齊王問道:“殿下現在還在怪著太子?”
“先是害的我被軟禁兩年,現在又將我害成這樣!我如何能不怪!”齊王憤怒的說道。
雲陽聽後,便問道:“齊王,若當初皇后沒有監國,這朝政你主持的了嗎?”
“我……”齊王想起當時剛軟禁睿宗皇帝時的情形,那時朝中大臣不服自己,而朝外大軍又調動不了,簡直是一團亂麻。
見齊王說不出,雲陽接著說道:“齊王當時誅殺鄭氏,確實大功一件。但是論主持朝政,齊王你畢竟年幼,易受權臣操縱。你雖然被軟禁,但待遇未減,皇后對你母后和胞姐也算照顧有加。畢竟剪除奸臣,總要有幾分犧牲。”
“那這次又算什麼?”齊王質問道,“本王奉父皇的旨意去救他,結果不但被李承勳打了四十杖,還被父皇罷官!”
齊王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那天晚上的事。
“齊王說是奉皇上的旨意,那請問那旨意呢?”
“自然在這裡。”齊王一直將那塊絹布藏在枕下,等著傷好後找睿宗皇帝哭訴。他將絹布拿出來,之後攤開,“你看……”
齊王開啟絹布是便說不出話來,那絹布開啟後一個字也沒有,只有一些黑色的粉末,“怎麼會?”
雲陽見狀,從衣袖中取出一塊絹布,“這是那晚太子收到的絹布,看看與你的像不像?”
齊王接過絹布,那塊絹布看起來也是龍袍的布料,與自己手上的應該出處一致,開啟之後也是什麼也沒有,只有一些黑色的粉末。
“這是從西域而來的一種特殊墨汁,字幹後一個時辰便會化作粉末。”雲陽好心解釋道。
齊王疑惑的問道:“為什麼父皇會用這種墨汁?”
雲陽見話說到這個份上齊王還不明白,無奈地嘆了口氣,“齊王,你還不明白。這絹布根本不是皇上寫的,有人模仿皇上的字,用這種墨汁寫在絹布上,之後交給你和太子。”
“那引我們去禁苑做什麼?”齊王還是不明白。
“你與太子深夜披著甲冑、手執火杖兵器衝到禁苑。皇帝什麼也不知情,到時候若有人對皇上說你與太子謀反,有了你宮變的前車之鑑,你說皇上信不信?”雲陽問道。
齊王聽到此處恍然大悟,“難怪那晚到了魚糧門不讓進去!原來是以為我要謀反!”
雲陽點頭道:“皇上那晚剛得了訊息,便派人去調萬騎營來護駕。若不是送信之人有意拖延,你和萬騎營早就相遇在魚糧門,成了刀下亡魂。太子得了訊息,明知是計,卻還是趕來就你。最後打你四十杖,對皇上說你醉酒鬧事,才將此事不了了之。如今,你還要怪他?”
齊王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便明白自己確實誤會了李承勳,當下一聲不吭。
雲陽接著語重心長的說道:“臣知道齊王一直在怨恨當初被設計一事。太子雖然利用過你,但從未想過要你性命。而那日算計你的人,可是直接斷了你的生路!我今日來並非是做太子的說客,也非想讓你助太子一臂之力,而是希望齊王往後不要再阻礙太子。畢竟將來太子登上皇位,總比那個不顧你性命想要奪取皇位之人,對你更為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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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陽沒有在齊王府待太久,說完這番話便離開了。出了齊王府不遠,便看到李承勳在街角的大槐樹下看人鬥雞。
雲陽從馬上下來,走到李承勳身後輕輕環住他的腰,李承勳一個激靈,忙回頭看,見是雲陽,才鬆了口氣。
“給我些錢。”李承勳直接伸手問雲陽要錢。
雲陽沒料到李承勳忽然說這句話,奇怪的問道:“你要錢做什麼?”
“我看那甲雞勢頭不錯,若是壓它,必定能贏。”李承勳轉頭看著雲陽,手指動了動,“快點給我,馬上就不能壓了……”
雲陽聽後哭笑不得,堂堂大唐太子街角賭雞,到果然還是少年脾性,便將錢袋交給他,說道:“我身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