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大哥在時你這樣,大哥不在了你變本加厲!李承熙,我不是你的出氣筒!”李承勳說完抬手又想打相王一拳,相王此時歪著頭,雙眸垂下,臉上已被打的青一塊紅一塊。
李承勳見他那副頹廢的樣子,手懸在半空,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沒有再打下去,鬆手將相王放開。
相王往後退了幾步靠著牆,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一言不發。
“父皇沒有忘記大哥,朝廷也沒有忘記他,史書之上也會有大哥一席之地,大哥他,永遠都是大唐的昭文太子,沒有人可以取代。”李承勳冷靜下來,看著對面的相王,沉聲說道。“可你也要接受一個事實,大哥不會回來了,昭文太子已經是過去,你不能一輩子活在過去而不向前看。”
相王依舊不說話,垂頭看著地面,不知在想什麼。
“李承熙,大唐的太子現在是我,以後還是我!配不配這個位子,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李承勳看著相王認真的說道:“無論誰來攔我,這個位子我都不會讓。我不但要做太子,今後還要做大唐的皇帝。你在東南好好看著,看著我到底配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
李承勳見相王還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便不想與他再說下去,轉身往外面走。走到門邊,正準備抬手拉開門,身後的相王忽然開口說話了。
“七郎,不是我殺的。”相王說,“我只派人去追殺你與老三。六郎七郎那裡,我從來沒有派人去追殺過。”
李承勳聽後,詫異的轉頭看向相王,雙眉緊皺。
相王見李承勳那副樣子,以為李承勳不相信,於是苦笑道:“你愛信不信,我只是走之前好心提醒你一下,人有時候,最容易被最親近的人欺騙。”
……
相王被削去王爵,貶為庶人,發配東南。相王最後說的那番話李承勳一直記在心上,到了那種地步,相王實在沒有可能再欺騙自己,如果岐王不是相王殺的,那麼還有可是誰。
李承勳派人暗地裡偷偷調查當年德妃還有誰有仇怨,然而結果卻是李承勳最不想知道的。當年誣陷裴後的是德妃,裴後被廢之後,對她多有刁難的也是德妃。李承勳知道這些後,便不禁想到裴後常將對雲貴妃的恨意加諸到江陵王身上,所以如果岐王不是相王殺的,那麼最有可能殺死岐王的就是裴後。
李承勳念及此處,不禁感到心寒。先是李承期,又是江陵王,又是岐王,裴後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是說一直以來那個溫柔的裴後只是假象,真正的裴後就是這幅樣子。
將相王流放東南是李承勳向皇帝提出來的,即便相王做了這麼多錯事,但李承勳也清楚皇帝是不忍心殺他。睿宗皇帝一共只有八個兒子,李承期、彭王、岐王都已經不在了,若是相王再被處死,便只剩下四個,睿宗皇帝向來心軟,如何能忍心。於是李承勳便順了皇帝的意思,提出將相王發配東南。
大唐流放犯人,多是發配嶺南,李承勳提出將相王發配東南,其實也是因為可憐相王。
相王流放東南會從淮南道過,李承期此刻便在揚州。李承期雖說過終身不回長安,但是若相王到了淮南道地界,也許李承期會去看他一眼。若是再能願意與相王相認,也算了卻了相王一樁心願。
李承勳託沈肅給李承期帶一封信,將相王的事從頭至尾詳細的告訴了李承期,並將相王途徑之地也寫了下來。
然而一個月之後,李承勳沒有等來李承期的回信,卻等來了相王自裁於汴梁城的訊息……
皇帝身體本來就沒有痊癒,聽說了相王自盡的訊息後又受了打擊,一病不起,再無法上朝,朝政便委任與梁宏與曹王。
李承勳依照禮制每日在皇帝身邊侍疾,皇帝每日只能醒來兩三個時辰,喝了藥,吃些飯菜,便坐在床上發呆。
今日李承勳奉藥入麟德殿,皇帝喝下藥後又坐在床上閉目養神。
約略過了一刻鐘,皇帝忽然開口,讓伺候的人都退下,獨留李承勳一人在身邊。
“太子,朕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與朕說實話。”皇帝有些虛弱的說道。
“是。”
“當年你大哥的事,與你有沒有關係?”皇帝問道。
“回父皇,有。”李承勳毫不猶豫的回道,“當年我偷偷出宮,是大哥送我出去的,是因為我,大哥才會離開大明宮。”
“七郎的死,與你有沒有關係。”皇帝又問道。
“回父皇,沒有。”
皇帝點點頭,稍作停頓,又問道:“那……相王的死,與你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