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道:“教主從前經常會編草蚱蜢逗林堂主開心,教主這時候送去,說不定能讓林堂主回心轉意。”
我默了一會,厚著一張老臉道:“本座不記得怎麼編了。”
裴逍默了更久一會,道:“屬下會。”
他取過兩張蘆葦葉,三下兩下一隻碧綠的草蚱蜢就出現在我眼前。我照著他一步步的編,折騰了近一炷香的時辰,一隻歪七扭八的蚱蜢終於出現在面前。
難看!我隨手一丟,準備再編一個好看的。誰知裴逍默默撿起那隻蚱蜢,道:“這個蚱蜢,教主可以送給屬下麼?”
我道:“你喜歡?那就拿去罷。”反正本座留著也沒有用。
裴逍聞言,嘴角微微瞧了瞧,將草蚱蜢收入了懷中。我盯著裴逍的笑容,如魔似幻,風中凌亂。
裴逍注意到我灼人的目光,道:“教主怎麼了?”
我果斷道:“沒甚麼!”低頭編草蚱蜢。
心說這貨居然也會笑!這貨居然也會笑!本座以為他除了這張死人臉就再沒有其他表情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本座不過是丟了一個不要的草蚱蜢給他,他有甚麼可值得高興的!
我心裡十分不淡定地編了一個稍微好看的草蚱蜢後,就落荒而逃。垂涎本座的人太多,本座實在有點吃不消!
我帶著草蚱蜢一臉沉重地來到林鬱文的房門外,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不論待會林鬱文給我甚麼臉上看,本教主都要抱著神愛世人的心懷去包容他,要慈悲為懷,要普度眾生,切不可意氣用事。
我讓藥童把藥熱過之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林鬱文還是像方才那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我在床邊坐下,道:“本座方才一時衝動,說了些過分的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林鬱文的眼皮微不可見地動了動,仍是閉著眼。
我道:“本座送一樣東西給你賠罪。”說罷,從懷裡掏出那隻草蚱蜢塞到了他手裡。
我萬分期盼他會喜極而泣,暴飲暴食。誰知他一動不動地躺在那,甚至連我塞了甚麼東西給他都懶得看一眼。我道:“你好歹看一眼。”
林鬱文躺在床上,恍若未聞。
我的心登時就暴躁了起來,險些再要奪門而出,可是想起林長老那老淚眾橫的臉,心裡一橫,就跟林鬱文死磕上了。一回生兩回熟!我一把端起藥碗喝了一口,俯身堵住他的嘴要把藥灌下去。
林鬱文一驚,隨即睜開雙目望著我,腦袋死命地往邊上撇,想要躲過我的唇。可我哪裡容得他閃?一把捏住他的臉,舌尖挑開他的嘴就個把藥灌了進去。林鬱文這幾日滴水未進,根本沒有力氣推開我,到最後乾脆心死由得我折騰。
我一鼓作氣把整碗藥給灌了進去,雖然是霸王硬上弓,但好歹是凱旋而歸。
我心滿意足地坐在床邊,心中甚有成就感,道:“你好好歇息,本座待會再來看你。”
林鬱文睜開眼,憤恨地瞪著我。
我真喜歡他用這種眼神瞪我,仰天大笑出門去,行了好事不留名。
所謂能者多勞……
藥童:“教主,這是林堂主的藥。”
“好嘞~”
“教主,這是林堂主的人參湯。”
“好嘞~”
“教主,這是林堂主的燕窩粥。”
“好嘞~呃……慢著,燕窩粥?”我端著燕窩粥進屋一陣怪笑:“林堂主,我們喝燕窩粥了,你是喜歡本座餵你呢還是喜歡本座餵你?不過這燕窩粥需要咀嚼,你要是不嫌棄……本座就委屈一下罷。”
我舀起一勺燕窩粥放到嘴裡咀嚼,真是甜而不膩,生津潤喉,好吃得我要吞下去了。我好不容易剋制住這股衝動,俯身往林鬱文嘴裡哺去,林鬱文這回是真讓我噁心到了,他伸手一把捂住我的嘴道,氣息不穩地道:“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再玩笑,一口嚥下燕窩粥,道:“本座要你活著。”
林鬱文道:“我願不願意活又與你何干?你憑甚麼來管我,你以為你是誰?”
我道:“本座是正義教的教主,本座可以主宰整個正義教教眾的死活!本座要你活著,你就得活著。”
林鬱文譏笑道:“教主?我偏不如你的意又如何?這世上,我只聽阿定一個人的話。”
我不就是你的阿定?
我正要脫口而出,卻生生按捺了下來。林鬱文說的阿定,是我,又不能是我。因為我一旦認了,就是認了我倆的關係,我已經有了李鬱文,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