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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一次見無邪的時候,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被師傅抱在懷裡,餓極了就哇哇大哭,惹得一屋子的光頭和尚不住撓頭抓耳,不知孩子哭的什麼。好在時常給廟裡送菜的張嬸一語道破天機,“孩子是餓了,要喝奶。”

於是,一屋子的和尚又變得愁眉苦臉,倒是要去哪裡找奶喝?

沒有奶水,就著米湯也成?於是小時候的無邪說來也有些可憐,就喝著米湯長大。好在這孩子當真生得好,三歲時,就出落得唇紅齒白,一張乖巧的小嘴,惹得師傅心愛有佳。每每望著那撅著的小嘴,再看那雙圓溜溜的彷彿有著滿滿鬼主意的明亮眼眸,怎一個精靈古怪的小和尚。

小時候無相是被無邪吃的死死地,左右都是跟著,清修的時候,他在看書,無邪就趴在一旁捉蝴蝶,抓蟑螂,或者下河摸魚,上樹掏鳥蛋。

等到他看完了書,無邪也灰頭土臉的回來,拽著手裡的鳥蛋,對著他露出嘿嘿得意地笑。氣得他忍不住呵斥,“大膽和尚,居然當著佛祖的面殺生?”

小和尚無邪吐著舌頭,辯解,“蛋還未生,哪來的生命,再說了,天有天命,人有人命,鳥也有鳥的命……”

如此一頓胡洽,氣的無相瞪著他,卻說不出一句話。

知道惹了師哥生氣,於是無邪無恥地笑,放下鳥蛋拽著無相的手道,“好師哥,好師哥,無邪都是胡說,逗你玩的。”

無相氣的瞪著他,“我聽了你這瘋話倒是沒什麼,若是被旁人聽了去,倒是又要狀告到師傅那去。”

無邪呵呵笑,“我知道,我也就在師哥面前說,別人麼,我還不樂意對他說呢。”

此後日子久了,無相知道無邪就有這毛病,也就由著他去。只是掌管寺廟之後,告狀來的人也就多了,師叔師哥,左右都來告狀。

今兒個這個說,“無邪又偷了食堂的饅頭。”

明兒個那個說,“無邪有開始說胡話,騙的剛進廟的小沙彌跟在他後面聽那傳奇故事。”

……

……

日復一日,總有告不完的狀,說不完的事,左右都圍著那個不安生的和尚。

一日,無邪跟師叔慎言吵了起來,口無遮攔就說起了那日在林間月色下看的yin亂場面,氣的師叔指著他,全身發抖。後來師叔就哭到了自己面前,說無邪如何如何過分,還說這等學無術的弟子,留在廟裡不過是染了佛祖清修。

此後,跟在慎言身後的師叔也都七七八八數落起了和尚無邪的不是。

少年主持端著面,坐在蒲團上,一臉沉靜,瞧不出情緒喜怒。聽完之後,方才淡淡開口,“都說完了。”

少年主持的聲音平靜不帶有波瀾,只是說出的話卻句句如刀,直中要害,“佛祖有慧眼,人在做,天在看,是是非非,從能分辨。此刻在佛祖面前,你們再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於是,此話一出,眾人都羞紅了臉,卻沒有一個人敢再說話了。

少年主持那雙明慧的眼掃過坐下眾人,才淡淡道,“無邪的事,我自會處理。”

等到人都走了,無邪才從佛像後偷偷溜出來,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哼,那些老東西,也不瞧瞧方丈是誰?那是我師哥啊,還敢告我的狀?”

無相抬眼,眼眸精光四射,手臂一抬,無邪就硬生生地跪在了佛像前。

無相面無表情開口,“放肆逆徒,居然敢在佛前無禮。”

無邪跪在蒲團前,回頭瞪著他。

無相卻自行起身,朝外走,走出門外,聲音還落在無邪耳畔,“罰你面壁思過三日。”

無邪大氣,想要抬腿,奈何被無相止住,連半分也動不得。

無相說到做到,無邪還真就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三天未食半點米粒,終究撐不過去,暈了過去。無相第一個衝進去,抱起他就回了禪房。守著伺候他吃喝,倔強的少年卻瞪著他,不和他說一句話。

無相心中心疼,卻端著方丈的架子放不下去,開口又是責問,“若是不罰你,當真越發無法無天。”

無邪瞪眼冷哼,“小爺的事,用得著你這禿驢來管。”

無法無天的小和尚,說的都是氣話,無相也不生氣,低頭彎腰掀開他的被褥,就著藥膏摸上了他的膝蓋。

膝蓋上面已跪的破了皮,留下兩個青紫的印跡,以及斑點的血痕。

“你啊你……”

少年主持嘆著氣,言語裡透著無盡的心疼的無奈。

無邪別過頭,卻不和他說話。師兄弟倆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