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雙狗眼嗎?”
他知道她是在故意刁難,這麼大個鳳翔宮,這麼高的位分,宮女太監那麼多,怎麼就偏偏挑了他這麼個還未淨過身的男人進來,而且,剛才一路上也沒見到什麼人,彷彿這些都是刻意安排的,那麼,這個籃子?
他剛想到這兒,就聽到一陣嘩嘩的水聲,還沒待他反應過來,一道尖利的女聲就響徹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啊!蛇!怎麼會有蛇,快來人吶!”
蛇?什麼蛇?寶融有些發怔的站在原地,眼中閃過一剎那的疑惑,馬上便明白過來,這個,應該就是她的陰謀了吧!只是如今,完事具備,就只欠拓跋鴻那道東風了。
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一眾帶刀侍衛闖了進來,直直的衝向了寶融將他抓了起來。
寶融手中的籃子被震落在地,各色的花瓣頓時翻撒出來,落了一地。
花瓣叢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浮動,等了一會兒,便見兩條小指粗細的青色從裡面蜿蜒的爬了出來。
他的眼中,並沒有露出太多的驚訝,反而很平靜,平靜的令人感到恐懼。
“快、快點──”湘妃裹著一件桃紅色的衣紗走了出來,裝出一臉惶恐的模樣,指著寶融就大罵,“快,把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給我拖出去斬了。”
她的話音剛一落,門外就又傳來了公公尖銳的鴨嗓兒,“皇上駕到。”
寶融並沒有扭頭,他只覺得那些緊緊抓著自己雙臂的手在瞬間鬆了開來,然後便聽到他們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是他來了。他終於來了。
拓跋鴻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目光冷冽的凝視著那個依舊站而不跪的人,眉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後,眸中的溫度變瞬間降至了零點。
“皇上──”湘妃很是委屈的跑到拓跋鴻身前,扯上他胸口的衣襟,還掛著水珠的小臉立即貼到了他的胸口,“皇上,你可是得給臣妾做主,臣妾都被人害的差點丟了性命,皇上,”她又嬌滴滴的繼續道:“臣妾真的好怕。”
“怕什麼!”拓跋鴻終於將目光從寶融身上移開,低頭望著膩在懷中的湘妃,“有朕為你做主,你還怕自己吃了虧不成。”
“皇上!”湘妃聞言,一雙柳眉立即皺起,眸中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就是他,就是你不知從哪兒撿回來的那個男人,居然、居然偷偷的跑進了我的廂房,還放了這些蛇想要害我,最、最讓臣妾害怕的是,是,是他居然想要對臣妾,對臣妾做那種──”
她沒有說完,就捂著臉大哭起來,好不傷心。
“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拓跋鴻冰冷的話鋒中,還帶著一絲譏諷和輕蔑,可在寶融看來,這些都不重要,他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也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因為,宮中的生存之道,他老早就學會了,除了忍耐和順從,剩下的都是一紙空談。
“沒有。”寶融淡淡的吐了兩個字,不知為何,說話的一剎那,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心也在同一時刻疼痛難忍,他硬是將即將溢位眼眶的眼淚迫了回去。
“皇上,你瞧,他這是什麼態度,見了九五之尊的您都不懂得下跪,依臣妾之見,皇上應該好好教訓他一番才是,要不然,天知道他還會幹出什麼下流可恥的事呢!”湘妃狠狠的翻了寶融一記白眼。
“那──依愛妃之見,朕應該如何處置他呢?”
“皇上,此人擅闖鳳翔宮,又擅自進了我的廂房,依臣妾之見,這等不知臉恥的惡徒應該斬首。”
她剛說完,就見拓跋鴻的臉色僵住了,於是立即改口道:“但是臣妾又一想,殺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所以,不如改為五十杖刑,皇上意下如何呢?”
拓跋鴻攬著湘妃腰身的手微微收緊,低頭瞧著她櫻紅色的小嘴,而後用手指輕輕颳了下她的鼻樑,寵溺般的開口,“好,既然這個惡徒的賤民對愛妃圖謀不軌,朕今天就讓愛妃好好出了這口氣,來人,把這個人給朕綁起來,杖責五十。”
“是!”
拓跋鴻的一聲令下,寶融周圍的侍衛立即起身,架起他就朝宮苑外拖去。外面的空地上,早就準備好了一條又長又窄的木凳子,那些侍衛將他摁在長凳上,寶融也不反抗,只是靜靜的閉上了雙眼,肩膀被兩隻大手狠勁的押著,有些喘不過起來,雙腳也被根很粗的繩子與凳子緊緊的捆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等一切準備就緒,就有兩名拿著板子的侍衛立在寶融身體兩側,他們遲遲沒有行刑,只是互視著對方。
“皇上,您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臣妾的腰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