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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轉身要去收拾桌子,被石念青緊緊抓住手腕,猛地一拉,丟丟淬不及防,被他拉的撲在床上,小腿在腳踏上磕了一下。

石念青將他的手抱得緊緊地,灼熱的酒氣在他耳邊蒸騰,石念青喃喃的說著:“他說,你眼裡只看得到一個人,他怎麼知道呢?真是奇怪,我日日和你在一起,我倒是不知道。難道你看上山下誰家小姑娘了嗎?你個小和尚不學好,我揍你啊。”

丟丟伏在床邊,將那方手巾捏得死緊。良久,抽出手,給他蓋好被子,方才覺得小腿上火辣辣的,丟丟翻開褲腿看去,腿面上一片肌膚蹭破了油皮兒,滲著血珠。

“丟丟,丟丟。”石念青伸手去摸他的手,在床邊摸索著,眉頭緊緊的皺著,丟丟將手巾塞到他手中,石念青抓住後又捏了捏,然後笑了一下,睡了過去,不多時響起了微微的鼾聲。

丟丟呆呆的坐在腳踏上,看著那人心滿意足的睡顏。只覺得心裡百味陳雜,滿心裡泛著苦澀。將手放在小腿的傷痕上,他下意識地按下去,細細一線血痕流下來,疼痛讓他渾身一震。

☆、十八 夜聽雪

除夕傍晚開始落雪,到夜裡紛紛揚揚的下得緊了。

石念青在小院中的屋門前掛了兩盞紅燈,晚飯過後,和丟丟兩人坐在門檻上看雪。天地間靜悄悄的,細細密密的雪從燈影裡斜斜的飛過去。

偶爾,山下遠遠傳來稀疏的鞭炮聲,空氣裡就有了硫磺的味道。坐的久了,丟丟的雙手變得冰涼,石念青從屋裡抱了一條棉被,將兩人圍在裡面。

“石大哥,”丟丟輕輕喊道,石念青扭頭看他,燈影下,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英氣裡是動人的溫文。

丟丟心裡一顫,強笑了一下。

“要說什麼?”石念青將棉被給他往上圍了一下。

被子的白色棉布的包邊圍在丟丟的頸邊,趁著那如玉的面龐,越發的顯得一雙眼睛深黑幽靜。

“沒什麼,就是喊喊你。”

石念青笑了,揉了揉他的腦袋。

雪花輕輕地飛舞,丟丟和石念青緊緊地靠著,寒夜裡,天地悠悠,寂寞蒼涼,身邊能有這樣一個人相伴左右,何其有幸。

“石大哥,那一年,你拿了一個很好看的簪子在燈下看了好久,怎麼後來不見你拿出來過呢。”不知道過了多久,丟丟聽到自己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石念青微微一怔,回想了一下,哦了一聲,笑道:“你不說我還忘了,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丟丟笑了笑:“不知怎的就想起來了,不過白問問,你要不想說就罷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將那時的情景記得那樣清楚,可能是石念青當時那專注的眼神吸引了他,也可能是他輕撫簪子的溫柔打動了他,那情景不知怎的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裡。

石念青倒有點不好意思似的,摸了摸鼻子,“那個啊,你小孩子別打聽的好。”

“我不是小孩子了。”

石念青望著遠處的雪,臉上又露出了久違的狐狸般的笑容。“一般來說呢,簪子鐲子之類的一般都是定情之物,女子送給意中人的。”

丟丟哦了一聲,將下巴放在膝上,出神的注視著遠處的雪,他發現燈影裡的雪是亮亮的染了暈紅的。如果靜靜的聽,是能聽到的落雪的聲音的。

“話說回來,你打聽這些做什麼?難道你也春心動矣?”石念青的臉靠了過來,炯炯的目光裡含著促狹的笑意。

丟丟將他的臉推開,道:“說話就好好地說,離這麼近做什麼?”

石念青奇道:“脾氣見長了。”

丟丟淡淡道:“石大哥,你既有意中人,為何二十多歲,還不成家?”

石念青長嘆一聲道:“你這一說,卻又勾起了我的傷心之事。如今我漂泊不定,四海為家,連個老婆本都沒有,怎麼成家。所以呢,我下一步就打算先攢一筆銀子,好歹置一處房產,娶上一房媳婦,也省得我老大不小住在這裡和你這小和尚作伴。”

丟丟一震,臉孔頓時變得雪白。

石念青正笑得不懷好意,忽然感到丟丟身子微微的發抖,忙去握他的手,丟丟將他的手推開:“別一天到晚拉拉扯扯的,我困了,回去睡覺。”

石念青看他臉孔冰冷,全不似平時一段溫柔嬌憨,心裡一緊,道:“這是怎麼了,好好地生氣了嗎?”

丟丟也不理他,將被子掀起來,起身徑直走回屋裡去了。

屋子裡炭火已經將要熄滅,他也不管,一徑走回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