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而立,笑問我:“別來無恙。”
《宋聽傳(結局已出)》一朝風起 ˇ出征前夕ˇ 最新更新:2011…06…03 13:10:00
“帛魚?”
“叔父竟能認得出我。”
此時與帛魚相見令我心中幾番感慨,一為與侄兒相認而高興,二為望夏大戰在即他身為望國小王爺卻現身夏都,不得不令我起疑。
起疑?深究的話,我到底是起疑帛魚還是起疑宋故?說不清。
“爹爹,這是?”
我將帛魚指給禮兒:“這便是我曾給你說過的你兄長,帛魚。”禮兒心懷疑慮的打量著帛魚,後者依舊笑著,神態略與宋故相仿,只聽他說:“前些日子有幸結識世子,玩心上來多有得罪,還望世子莫與宋錦計較。”
稱官名不稱兄弟,帛魚言罷看向我,笑得如他兒時一樣甜膩。
這邊成業一直在旁看著,忽然將我拉到他身後高聲質問帛魚:“宋錦?你可是那望國的小王爺宋錦?”帛魚笑笑,將手裡的香囊掛在腰帶上,雙手背後以示無害於我答:“正是小王。”
脫開成業的手,他小聲叮嚀我說:“命王當心,這小王爺有名的奸險狡猾。”我笑,一手搭上帛魚的肩對他說:“成將軍大可放心,他沒有加害本王的動機。”
回頭看著帛魚,直感嘆時間荏苒。邀帛魚入座後家長裡短地聊起來,為遠麻煩並未點明是親叔侄關係,帛魚也會意配合我。這樣一來也就不難明白為何禮兒每每與他打賭皆是敗北而歸,比起在眾人寵愛中成長的禮兒,生活在重壓與宋故詭謀之下的帛魚早早學會了察言觀色,遇事更加觀察入微,細節決定成敗,禮兒便是輸在了此處。
問及帛魚為何找來,他倒是一臉從容的笑對:“不想與叔父相見於戰場,所以提前來看望叔父。叔父現在,應是記起從前了罷。”我點頭承認:“那日從井中救起你,你一聲‘叔父’讓我記起了很多事。比我原本記得的更多。”
帛魚眼睫垂下目光黯淡起來,他轉著茶壺慢慢的說:“若是叔父不曾記起便好。”
廳內靜寂下來,打破沉寂我問他:“你父親可好?”帛魚抬頭看我一眼,又玩起茶壺,漫不經心的答我:“甚好,父王常念及叔父。”
帛魚在府裡坐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急急離去,留下成業和禮兒扯住我不放追問著關於帛魚的事情,正巧被米回看到阻止了他們。
“世子和成將軍就別追問了,我就一事追著王問了十年仍是不出答案。你們放棄吧。”
其實,風吹停的事我並不是不願意告訴米回,只是往往覺得說來話長,且也不是什麼美好的結局,成不了故事,因此總是避而不談。
這天晚上府里人都睡下之後我才得了安寧去思考帛魚此行的目的。說是看我,恐怕也沒這麼簡單,聽他的意思日後他將帶兵參戰,且料到我也會上戰場,似乎對此戰了如指掌。再想下去,又憶起了兒時的帛魚,一個人坐在亭子裡偷偷思量,若是我不曾記起這些,現在又會是怎樣。
是繼續被圈養在相王府,還是被五皇子劫出來想方設法幫我恢復記憶?
想象不來。
和帛魚闊別十年,也就是說,風吹停已經死了有十年了。這十年間每逢佳節忌日午睡總能夢到他,在夢裡追著他不停的跑,然後渾身大汗的醒來。若是人死了化作鬼魂,他一定是跟在我身邊時刻怕我忘記曾暗許過他的諾言。真是,我怎麼可能忘,尤其是每天與將軍同個屋簷下朝會,看到他就由不得想起吹停來。
我曾想過去問問將軍,在殺風吹停時吹停是否留下遺言,幾次產生念頭我都強壓了下去。一是不想透過此事減少對將軍的罪責,二是,我怕吹停什麼都沒留下。
與一個人相愛容易,難的是一直愛下去。
說來巧合,我與吹停及霍心之間都只是相守兩月而已,但吹停對我更具影響一些。用李本草的話來說,我迷戀的是吹停生前與他的相處,他死後我才在一次次的回憶中愛上他這個人;而霍心帶給我的,是完美配偶的滿足感以及責任感。
不可置否,所以他說這些話時我看向了一邊。偶爾我也在想,我對吹停的這份心,是否基於連累他的愧疚,說給重華聽反被他譏笑:“你還知道愧疚二字?”
第二日朝堂上夏皇公開了戰事,對於這定數眾文武默然接受,都也只能如此。南下的交戰主要集中在折弓坡、陶城以及定西關,目前攻下陶城指日可待,定西關仍處僵持之勢,唯折弓坡情勢緊急。中書庭的意思,是及早派援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