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有一個你。”

“如果有另一個我呢?”“會很混亂的。”

“先生你從何處來?”“我師父那裡。”

“你師父從何處來?”“他師父那裡。”

“那我又從何處來?”“我這裡。”

“師父,為何女人賣身?”“要問男人為何去買。”

“有賣便有買?”“是。”

“若是有人要買男人呢?”“有買也會有賣。”

“你賣身麼?”“你要買麼?”

“我想抱抱師父。”“為何?”

“怕你冷著。”“人該冷著。”

“暖和點不好麼?”“過熱就愚蠢了。”

“愚蠢又不會做錯事。”“做了錯事便叫愚蠢。”

“做人好麻煩。”“是如此。”

“若某日我不想做人了呢?”“做行者。”

“有何分別?”“人居於世,他行於世。”

“沒有行者的。”“怎講?”

“人不是行動體,是記憶。記憶若在,便永遠是人。”“記憶若不在呢?”

“會構建新的記憶。”“是然。”

“師父,為何會有戰爭?”“因人而起。”

“我有錯,人不只是記憶,也是情愫。”“你沒錯,人有錯。”

“人是什麼?”“是不滿。”

“永遠吃不飽,睡不盡,永遠渴求。”“是。”

“師父,我去當兵了。”“可想好?”

“不用多想,不然會像師父你這樣。”“我這樣?”

“錯過,後悔,不滿。”“……聽。”

“嗯?”“記住三個字,‘無所謂’。”

“好,師父,再會了。”“去吧。”

無聊多麼荒謬的問題,他都回答,除了最後那個問題:

“還有,師父,是什麼愛?”

他看我很久,低頭鑽回了裡屋。

我曾想過,待打完仗,回鄉將父親與先生接至一處,好好孝敬二老,後得知父親續絃繼室,我若同住也不方便,正好同先生一起,相互照應。如若可以,倒想同將軍回去一次,給先生看看世間還有如此奇特的事!

想到將軍,發現將軍跟師父也有相似之處,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薄薄的涼意……

“先生,先生?”

回過神,相王不解的看著我,我連忙舉杯賠罪。一杯酒下肚,餘光看到有薄雲攔住明月,身體暖了些。

抬起手背擦了把嘴,神遊太虛的思緒從師父處翩翩趕來,嘆了口氣,與人打交道真是足夠難受的。

“相王有一兄弟。”

我未誑語,我可沒指明必須是親兄弟,看我面目坦然自信,相王目光一緊。

“有兄弟,卻未相認。”

相王半眯著眼睛窺視我。

“不難找,就在眼前。”

“先生可有線索?”可算說話了,不過,也未必就讓我言中,或許是挖了陷阱引我跳下去。轉過話鋒,我繼續笑著賣關子:“王爺和你這兄弟都多磨多難,還是不要找到的為好,各自輕鬆過完此生,安然無事。

“先生是指,本王若是找到他,反而會為他增添磨難?”

“你兄弟二人相互刑剋,還是不見得好。”

話說出口有些後悔,若是說些好聽的,或許相王大喜還會放過我,現如今話說到這份上,恐怕會遷怒我身上也不定。我緊了緊領口,看在了相王眼中,“冷麼?”

“無妨。”

想不到話說,我和相王對坐著各自飲酒觀夜景。我平時挺能說道一人,這會兒還真就啞巴在這兒了。私下裡努力想組織一些模稜兩可的問題,繼續搭話。

“夜色不錯。”

“嗯。”

桌上又如四下般靜默,我沒往自己杯中添酒,反覆把玩著白玉小盞。長時間沒有話說,不由得又想到別處去,我若是要走,梁臣呢?怎樣把梁臣也帶走?還有那手串,到時候正好做個交換。還是要見將軍一面。

一到晚上,我便沒了精神,不是身體疲憊,自己卻處在放空狀態。

“先生有兄弟麼?”相王問,似是坐累了,換了個姿勢。我答:“有。”他似乎來了興致,兩眼光亮了些:“先生的兄弟,是怎樣的人?”

又是這個問題。

“優異,愛笑。”

相王若有所思,末了,開了口:“先生師從何處?”我想了個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