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皺著雙眉吩咐著婢女拿了些外傷的用藥,待接過婢女遞來的藥時,小心異常的為我敷上,看著思然那專注的模樣,心裡暖暖的。
腦內生了一異常痴傻的想法——若是能一直讓思然這樣照顧著,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皇叔,莫不是被這一割成了呆子?”思然微挑著唇,有些好笑,“這可不妥,若是皇叔真呆了,誰肯嫁進王府?如此,豈不是得斷了香火。”
“沒事兒,思然嫁給我便行了。”未經思考,我說出了這麼一句掉腦袋的話來。
“好。”他笑,沒有一絲猶豫。
我呆了呆,方才起了反應——思然這話的意思是同意了吧?思然也有我心中的感情吧?
我情不自禁的一把抱住思然,歡喜的這會兒功夫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楞了楞這才想起,正色了一張臉問著:“鳳吟呢?怎麼沒看見他?”
要是被旁人知道了可不妥,首先,皇家顏面這一關就有些難過。
“在你楞神的那會兒功夫已被一名小侍衛接走了,此時怕是已回了住處吧,”桃花眼微眯,“怎麼?一刻不見就想念的緊了麼?”
思然這是——吃醋了?對對對,一定是在吃醋,就算不是吃醋也是吃醋,必須是吃醋。
我正色了臉,霎有其事的回了句:“確實有想,念就不必了。”
“你……”一聲冷哼,思然背過身去,下著逐客令,“時辰不早了,皇叔還是回府吧,本宮還有要事,這便不送了。”
“時辰還早著呢,急什麼?”我坐在一旁木椅上,為自己斟了杯茶,隨手閒撥著杯中浮葉,“奏摺不是皇上批閱的麼?真不知道思然還有什麼要事。”
思然一時語塞,轉回身來瞪著我,好似不服氣般坐在我身旁的位置上,倒了杯茶拿在手中,許是一點也不渴,茶也只是拿著,不喝不品,隻字不出。
就這麼有一杯沒一杯的品著茶,耗著時,直喝得一壺好茶到了底又添一壺,屋外藍天上的太陽似乎覺得煩悶了,方才扭扭捏捏的落了西。
“皇叔,時辰不早了,你還是回府吧。”思然看著日落,啟唇說著。
“怎麼還是叫皇叔?喚我子卿啊,子卿比皇叔好聽多了,你瞧,皇叔皇叔的,聽著多生分。”我一本正經的坐直了身,面上頗為嚴肅。
“子卿……”思然彆彆扭扭的說著,不過好在自此以後沒外人時改了口。
“思然啊,”看著屋外落了西的太陽和著灰濛濛的天色,我苦著一張臉,“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若我現下回去,還沒到半路天怕是就已經黑透了,這黑燈瞎火的,萬一遇上個歹匪賊盜,妖魔鬼怪什麼的,怕是小命兒不保啊。”
“歹匪賊盜?依子卿的武功還怕了不成?”冷哼一聲,思然一挑眉梢,接著反駁,“妖魔鬼怪?怕是民間的傳言子卿聽多了吧,這世間哪有什麼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什麼的……我自是不信的,我不就是想找個藉口留下來麼?思然你怎麼能……
輕聲一咳,我不罷休的找著能留下的藉口:“其實思然,我打小怕黑,這天色已晚,我著實不敢夜行。”
“本宮怎麼就沒聽說過子卿打小怕黑?不知是誰,兒時在亥時帶著本宮四處捉蛐蛐的,”思然瞥一眼因著藉口被拆穿而顯得很是失落的我,嘆,“罷了,來人,去熙王府稟報,就說天色過晚,皇叔在本宮這兒歇下了。”
“是。”小僕恭敬回道,轉身小跑著出了東宮。
“來人,為皇叔準備廂房。”
婢女一聲是便要退下,我慌忙攔住,“廂房就不必了,思然,我和你擠擠應該能行吧?”
少頃後,思然方才點了點頭,我這顆異常緊張的心算是穩定了。
“備水,本宮要沐浴,”頓了頓,“還有皇叔。”
待到我二人沐浴罷,我頗為愜意的渡步到寢殿,往那鋪著繡著金色小龍的高床上一撲,全心的滿足。
到處都是思然身上獨有的清香氣味……
眸裡映出枕下的一頁書角,思然好用功啊,竟然在就寢時也看書。
我滿心好奇的抽出枕下的那本書,書頁開啟來,身形為之一頓,拿著書的兩手和著雙肩抑制不住的顫抖著。
“怎麼了?你在做……”什麼……
思然自我身後伸出手來拍了拍我的肩,我終是放下手中用四書五經封皮包裹住的《紅葉劍卿傳》,捂著嘴也難制止已然出口的笑聲,什麼二字還未出口,思然的臉因著我的笑聲沉了又沉,劈手奪過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