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定定的看著我,直看進我的心裡,而後,他深深的嘆了口氣,“你……不該的。”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身形,我想追上去,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動彈不得,思然的身形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迴廊盡頭,只留得我苦苦一笑——
我是不該……可……
再看向清衡時,他還是倚在欄邊,只是那看向我的眸子裡那暖心的柔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嘲諷的笑,那笑刺傷了我的眼,生生的寒直進了心裡,我想說些什麼問些什麼,可是張不了口,只能眼睜睜看著清衡的身形消失在原地,留下的我像是渾身沒了力氣,徒然跌坐在地。
少頃,一雙手進了我低垂的眸裡,白如藕,沒有突出的骨節,我楞了楞,緩緩抬起了頭,是思然麼?還是鳳吟……
我並未看清那人的臉便醒了,剛動了動身就覺得手被人拽著,或者說,該是我拽著那人的手。
“子卿,你醒了?”
有些沙啞的聲音至耳畔響起,我便知道了那隻手的主人是誰了,慌忙的鬆開了手,我的老臉不自覺的紅了紅,乾咳了兩聲:“呃……不好意思,我……”
君笑低笑著打斷了我剛要出口的話語,“無妨無妨,不必道歉,你方才許是做著惡夢,口裡說著什麼,我沒聽清,所以便走近了。”
所以,便被我擒住了手。
聽得腳步聲響,君笑端來了藥,我皺了皺眉,還是接過喝了下去,他又遞來了蜜餞,我接過吃了下去,方才消散了那想吐的感覺。
接著,便是被扶去了飯桌,又是令我老臉不禁紅了又紅的一頓餵食。
飯後,來了名大夫,將我身上的傷簡單的上了藥,又將我眼上的紗布拆開,我睜著雙眼,眼前是預料中的一片漆黑。
“大夫,他的傷怎麼樣了?”君笑問,聽那聲音有些許的擔憂夾在話裡。
那大夫一嘆:“這位公子的傷已經無甚大礙了,只是……”那聲音頓了頓,“公子且隨老夫出去說話。”
君笑應了聲,便想起了腳步聲,聲音漸遠,夾了關門聲。
出去說話,不用想我也知道是我聽不得的話,估計是這眼睛沒法治了,這我也是知道的,畢竟這是常理之中的事,又何必要出去說話這麼麻煩呢?
再聽到開門聲後,已過半晌,進來的腳步聲只是一個人的,那大夫應該已經回去了,君笑嘆了口氣,將我扶到了床上,一直站著,卻未開口了。
“可是我這眼傷治不好了?唉,這也是情理之中啊,君笑不必如此。”我牽著嘴角笑了兩聲,想緩解這令人不自在氣氛,不過我剛笑完,這氣氛就更令人不自在了。
少頃,正當我以為君笑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出了門時,他方才緩緩開口,“放心吧子卿,我定會找到更好的大夫來為你治好眼傷的,這麼美的一雙眼怎可失了光明。”
美?我這還是頭一次聽人讚我的眼。
“希望吧。”我可不敢抱多大期望,畢竟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君笑輕嗯的一聲後堅持著,“一定會的。”而後便出了門,或許是去尋大夫了吧。
我閒著沒事也沒什麼睡意,便起了聲,摸索著周圍事物,想著熟悉熟悉環境,記清這些東西擺放的位置,免得往後一個不慎磕著絆著了可不妥。
這房間不大,至少沒有王府的房間大,左手邊擺著面盆之類的東西,摸索時,我險些將面盆給碰倒在地,正前方放著屏風,右邊放著衣櫥,再往前些放著桌椅木凳之類的物什,桌上收拾的妥當,上去擺著茶具。
簡簡單單的一間房,一人住著倒也再好不過了,清雅。
五十六 無題
待熟悉了屋內的擺設後,我摸索著房門打了開來,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驅了心內那一點點寒氣,我手扶著牆,慢慢往前渡著步,生怕踏上坑或者是道上的物什,摔一跤也就罷了,撞壞了東西可不好。
摸著摸著,不知不覺間摸上了欄杆,我就著旁處空閒的位置坐下,閉上了本就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眼,手臂放在木欄上,頭靠了上去,就那樣坐在那裡,感受著暖烘烘的陽光,好似快要入睡般。
鳥兒在一旁歡快的鳴叫著,我能聞到至木欄前端傳來的青草花香,若是能看見,不知該有多美,如此想著倒是忽略了鼻翼間的微癢,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耳畔又傳來君笑焦急的呼喚聲,由遠及近。
腳步聲停在了我身旁不遠處,君笑鬆了口氣,忽然‘噗嗤’一笑,我不明所以,轉過頭看向他所在的位置,眨了眨眼替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