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怎可能如此待人?且是自己摯愛之人,那便更不可能了。
不過再想想,那時的鳳吟怎會突然換了性子,同我說那些話呢?莫非……
莫非這人佔了鳳吟的身子不成?
許是我的眼神太過火熱,那廂鳳吟一挑眉梢,輕笑兩聲,猜出了我的心思:“你猜得倒沒錯,子卿死後,我悔之不及,便隨了他,哪成想那妖王壞我好事,竟將子卿的魂魄弄進你的殼子裡,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孤鸞也被玉帝放入這身軀,哈哈。”
所以……我當真猜得沒錯了。隨後我執筆揮墨,龍飛鳳舞的題了幾字——將鳳吟交出來!
這人一挑沒梢:“我若是不交呢,你能奈我何?”隨即輕笑兩聲,凜冽了眼神,“告訴你,我若是見不到子卿,是絕不會離開這麼好一具身軀的。”
他他他……若是可以,我真想將我學的那點三角貓的法術盡數使出來,就算是……我什麼做不了,也能將這滿腔怒意用行動述說啊。
唉……我果然不是什麼仙家,哪裡有仙家是這樣的,妖我打不過,估摸著只有跑,況且站我身前的還是妖王,就更別想能打得過了。
那人又一挑眉,極其不屑:“你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只心裡想有什麼好?”
我抽抽嘴角,一直無話,心內是怒火中燒,燒得沒了氣,所以只能由心一嘆,期期艾艾:這是我不想說話的麼?分明是他不曉得給我服了什麼東西,讓我說不出話來,現下倒好,他忘得一乾二淨,還怨我有什麼話不明擺了說出口,真真氣煞人也。
那人恍然:“倒是我忘了,你本說不出話來的,”隨即又一笑,帶了些許狡黠,“你想讓我離開這具身軀也行,只要你能將子卿交給我,我便立刻離開。”
這話說得當真輕巧啊,站著說話不腰疼吧,若不是他說,我又哪裡知道有什麼鳳子卿啊,更別說將人找出來,當真難為我。
這若是找不到又該怎好啊……
那人又笑,一拍我肩,輕聲言語:“無妨,你且慢慢回憶,自能將子卿同我的過往回憶出來,到時我再離開這身軀,對了……”
“我當下不急在這一時三刻,畢竟我還想看看仙界是如何將妖界全滅的,呵……我要給那妖王一點教xun ,誰讓他將我和子卿分散,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這人……還是個記仇的主,嘖,如此一來,清衡怕是惹上麻煩了,唉唉,然則,我當真就不該管這等閒事,清衡他中意之人非我,那兩世情意皆虛假,只是我自作多情,一廂情願的那般認為罷了,著實可笑,當下,我竟還能擔心得出來,合該被人愚弄了還會傻呵呵的樂,只記得往日的好。
唉,如此說來,這世間無我所留戀的東西,也無留戀我的東西,我又執著這一幅軀殼做什麼?何不捨棄了自己,成人之美,將這殼子交出來,無論到時是孤鸞用了還是鳳子卿佔了,於另一人來說,都是好事一樁。
呵……我啊,合該就是個多餘的,方才會如此大義。
如此想來,那隻小狐狸倒是重情重義,既有人如此重視我,這一世,我也該寬慰了。
不過寬慰歸寬慰,將無辜的小狐狸捲進這連自己都泛暈的事裡來就不好了。
我深吸口氣,想明白了,也就無多大留戀了,於是又執起筆來,於宣紙上書,使得這鳳吟不明所以的看著我。
宣紙上如是寫:你能將小狐狸立刻放了,我便讓你見鳳子卿。
若是不放小狐狸,那我也就不交了,呵呵……想來啊,這倒是我平生頭一回威脅人,還是佔著我心儀之人的身軀的人。
那人看罷微楞,隨即喜極,點點頭,歡喜的緊:“好!我現在便放了那隻小狐狸,你快讓子卿出來見我,”彷彿怕我不信,又道,“你若不放心,我大可先放了他。”
我點點頭,如此甚好,那般便不怕他出爾反爾了,他喜上眉梢,語氣輕快:“隨我來!”
如此這般,我立於南天門下,眼瞧著小狐狸抱著我胳膊哭得稀里嘩啦的,眼皮跳了跳,嘴角抽了抽,說不出話來,我就由著他了。
小狐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了一大堆無非就是問候的話,估摸著他被關在天牢,且少見什麼刑罰,怕是看犯人受刑嚇壞了,一個勁兒的問著我有沒有被怎麼樣,我只道他是太過緊張,若定下心來,仔細瞧瞧我這一襲青衣,不染纖塵的,哪裡是受過什麼刑罰的啊。
小狐狸該是說累了,停下話來,抬起我衣袖,抹了把鼻涕眼淚,睜著雙圓溜溜的狐狸眼盯著我看,這動作太過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