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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解開。。。唔、給我解了。。。。。。”

在朝服裡摸索的一雙手蒼白修長,骨節處能看到明顯的凸起,大約是因為實在無力,動作有些不穩,顫著摸到白絹的打結處,卻幾次三番脫出手去。李默背過身,替他解開白絹,卻不敢再開口。

胤禛緩緩舒了口氣,在掩好的寬大朝服下撫上圓隆的肚子,默默安撫著躁動的孩子,心裡把康熙的話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卻還是有些不解。不知最後添上的那句到底是在試探自己與十三的“結黨”,還是當真只是在關心十三。

幾十年為帝王的心思,即使是他這個身為兒子的,也是半點猜不透。不知是不是張逢春的藥起了效果,腹中的孩子今天倒沒有特別折騰,只動了幾下,現在得回了自己的“空間”,就一直乖乖地,只偶爾稍稍一動,倒讓他覺出幾分莫名的貼心。

孩子,你也想再見見你另一個父親麼。。。。。。

“唔。。。。。。”

腹上起伏了一下,似乎是孩子在回應著他的問題,胤禛垂下眼,竟是微微笑了笑,好,阿瑪知道了,那我們就去看看他。。。。。。就看一看。。。。。。

“十三爺,您這到底是怎麼了?”

門一關上,胤祥便不再是懨懨的模樣,跳了起來,一手提了太醫院餘風的衣領,恨恨道:“怎麼,爺沒事便不能找你問句話了?”

“十三爺這話說的,奴才萬萬不敢當啊。。。。。。”餘風無奈地告饒,他是太醫院“指派”下來給十三福晉“請脈保胎”的,雖說十三福晉不隨著胤祥住在這裡,但康熙還是準了他定期給十三福晉請完脈再到他這裡請個平安脈,順道也就有了給他遞個話,道了平安的意思。

所以他對這位失寵了的十三皇子也並不敢怠慢。更何況,十三皇子雖然在裡頭,可外頭還有個和他親得不得了的雍親王在。他既暗裡投了雍親王。若是有一點怠慢了這一位,雍親王那裡,他是怎麼也過不了關的。因此一聽說他這裡叫來,立刻便提了藥箱過來了。

“我來問你,四哥可是要向皇阿瑪請了旨去治河?”

“哎,十三爺,您問這個,奴才可不知道啊。。。。。。”

“別跟我唧歪這些廢話,我一個囚犯都知道,你心眼靈透著,眼不盲耳不聾的,會不知道?”胤祥不吃他這一套,伸手在他衣襟上拍了拍,像是在拍去灰塵,轉頭道:“你若是不給我好好說清楚,四哥那裡,休怪我不給你留好話。”

餘風暗道了一聲晦氣,千不該萬不該,他今天就不該進這十三爺的門,這要是說了,那是違了四爺的意思,要是不說,眼前這一位立時就能叫他不好過門。心裡唸了一聲倒黴,只得把事情老實和他說了。

胤祥原先還能安靜(河蟹)坐著聽他說話,可聽到他說雍親王今夜便要啟程,就再掩不住面上的惱怒,厲聲問道:“那他身子怎麼樣?今年可犯過怕熱的病症?”

“這倒不曾聽聞,雍親王自五月裡身上小有不爽,今夏也就沒怎麼見客,都在府中靜養著了,現在既請了旨意去治河,想來是身上大好。”

大好?恐怕正是大不好了才要離京去外頭避避的。早知道這孩子這般拖累,當初真不該讓四哥留下。。。。。。

胤祥看了他一眼,揮手叫他下去,待蘭兒在外頭回報說人已經好生送走了,才心不在焉“嗯”了一聲,眼看天色已晚,蘭兒喊他吃飯也沒心情。

“十三弟,這是鬧什麼呢?”

胤祥原本身體大開地躺在床上,滿心思緒早已不知飄到了哪裡,一聽到這聲音,卻好像全身的精神都在瞬間被調了回來,從床上一躍而起,拉開門揉身上去:“四。。。”

胤禛正站在他面前,把他眼裡一瞬的狂喜看得清清楚楚,心裡一時又酸又苦,拉著他的手低聲打斷他道:“進去說話——”

胤祥一聲“四哥”被噎在喉間,剛進了門便隨手甩上門,緊緊地把面前人抱住了:“四哥。。。四哥。。。。。。”

“哎,這。。。這是做什麼?”

胤禛勉力朝他笑笑,伸手反抱過去,在他背上輕拍了兩下,彷彿還像小時候,胤祥受了什麼委屈,只會對他說,他有時候能開解,有時候什麼也說不了,便這麼著把他抱一會兒。

胤祥也覺出了方才的失態,伸手把他扶著在一邊床上坐下來,見他一領披風罩住了大半的身子,忙給他解開了丟在一旁,抓了蒲扇給他打扇:“四哥,您怎麼這時候上我這兒來了?不是說,你今兒晚上就要出京了麼?”

“不是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