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配合道:“說出來阿瑪替你教訓他們。”
和惠原還只是找個話來說,聽雍正一問,大約是又想到了和弘曆弘晝的爭執,倒正經不服氣了,嘟著嘴道:“就是三國演義,四哥五哥說的和上回阿瑪講的不一樣,他們非說我記錯了,可是就是不一樣嘛。”
允祥聽她煞有介事地越說越來勁,原有些擔心她太鬧騰,要插嘴打岔幾句,卻被她拉扯了一下:“阿瑪上回說,趙子龍將軍是個年輕小將,白馬銀槍,身手非凡,從敵軍的包圍裡救出了小阿斗。。。。。。”
“唔,”允祥依稀想起來,前些時候似乎的確被她纏得給她講過一段單騎救主的事,便應承著點了點頭:“我倒是記得,咱們四公主很是喜愛那年輕俊秀的子龍將軍。。。。。。”
和惠把頭點得歡,轉眼又蹭到了雍正身邊,告狀道:“可是四哥和五哥都說,趙子龍比他的主公還要老,一點都不年輕。還說這是書上寫的。。。。。。”
雍正用心聽她“告狀”,聽到這兒才明白小丫頭不滿的是自己心裡“白馬銀槍,年輕將軍”的形象被人詆譭了。因此只捏了捏她的臉,微微彎了彎唇,玩笑道:“嗯,那是元壽、天申瞧的書和你阿瑪瞧的不同麼?”
“四哥。。。。。。”
允祥見他打迭精神和女兒玩笑,心裡又是歡喜又是酸楚,鬧了這麼些時候,怕他精力不濟,便上前把和惠拉扯到自己身邊乖乖坐下了,故意擰了眉:“那你瞧過書沒有?知道書上到底是怎麼講的麼?”
他和雍正往日裡對和惠都是愛寵有加,和惠對他的臉色並不害怕,吐了吐舌頭搖搖頭,趕忙往雍正身邊靠。雍正自然順手牽過去,朝允祥一擺手:“別這麼老氣橫秋地教訓她,她才多大年紀啊?你在這年紀時,還千方百計要逃了課去外頭納涼夢周公呢。”
嚴父的架勢擺得再好,也被他這冷不防的洩底給衝沒了,允祥心裡高興,面上卻做了苦笑狀:“四哥,您就是要縱著她,也別拿從前不懂事犯的錯處來埋汰我嘛。。。。。。”
和惠掩著唇偷笑,一邊笑一邊伸手抱住雍正手臂:“汗阿瑪,那你告訴我,趙將軍到底是多大年紀嘛。”
“前頭是年輕的,後面就老了,”雍正說得極溫和,看著女兒道:“人麼,總是要變老的。”
“不是不是,”和惠“哦”一聲,似乎是聽進去了,低頭想了一下,立刻又添了新的問題,朝兩個父親直搖頭:“阿瑪那時候說他比關將軍他們小,可是四哥五哥他們說他比玄德公還老,就算大家一起變老了,也還是不對嘛。”
“你阿瑪說得沒錯,你四哥五哥也沒看錯。。。。。。”雍正朝允祥看了一眼,再看女兒,總覺得像極了當年坐在他膝頭問這問那的十三弟,勾了勾唇,伸手摸摸女兒紅紅的臉頰:“厲害丫頭,書裡面那麼點兒錯處,也叫你揪著了。”
“是書上寫錯了麼?”
“嗯,寫書的人自己寫亂了,前面寫著他比桃園結義的三兄弟要小,到後面,就成了比他們大。”
和惠還處於認定所有寫書人都很厲害的年紀,自然也還不明白什麼叫“盡信書則不如無書”,瞪著眼睛驚訝了一會兒,似乎是終於決定相信雍正的話。然而一回神立刻又糾纏回了原先的問題:“那他到底是大還是小呢?”
允祥一陣頭大,心道就連三國志也沒有考證出趙雲確切的出生年份呢。對女兒這麼刨根究底的精神頭,不由就有點無奈,在她額上拍了一記:“平日裡學四書,怎麼沒見你這麼較真哪?”
三人說了一陣話,竟全都是和惠在挑著話頭說,見雍正雖不時對自己笑一笑,臉色卻並不好看,小丫頭說了一陣,終是越說越低,越說越沒底氣,忍不住心裡的話,伏在雍正肩上,小聲道:“汗阿瑪。。。你是不是身上難受?我給你揉揉好不好?”
雍正眼中一熱,伸手攬住女兒,一時竟不知要說什麼。看著身邊兩人,把女兒緊緊抱住了:“阿瑪沒事。。。。。。”
不知是不是因為和惠那句輕聲細語的擔憂,雍正果真好轉了許多,配合著劉聲芳的要求喝藥休息。允祥盡力抽了時間陪著他,縱是一個看摺子另一個批公務,也要不時地說上幾句話。
“不用陪著我,這兒弄完了還得去永和宮瞧瞧,你先回吧。。。。。。”雍正雖不比允祥對醫道有研究,但久在身邊的人,臉色如何還是一看就明白的,見允祥掩著咳了一聲,便放下了手中硃筆,遞過去一杯熱茶:“明兒別進來了,在家裡歇著吧,大熱天穿這麼一整套的朝服,捂出汗來再一吹風,怕是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