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諒你的。”言外之意,誰要是說閒話,那就是不能體諒他,自外於他,自外於雍正了。
雖說軍情緊急,允祥還是為他這繞人的話暗笑了聲,四哥的思辨還真是霸王邏輯。
“羅卜藏丹津叛了,是剿還是撫?八弟,這事你怎麼看?”
“回皇上,羅卜藏丹津不但自稱‘□渾臺吉’,還要挾各部奉他為‘鄂爾齊汗’,與他一同叛亂,實在是辜負皇恩,無視朝廷,臣以為,當即刻遣兵征剿。”
“隆舅舅和馬中堂怎麼說?”
允禩說的是明面上道理,有叛亂當然要剿,不然就是傷了朝廷臉面,這些話說的冠冕堂皇,沒有任何可批駁的地方,隆科多和馬齊摸不準雍正的意思,一時便不敢枉加批判。
“皇上,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臣管著戶部,旁的不敢說,總得先給您把這本帳算一算。。。。。。”
允祥見幾人都不說話,便要起身。雍正看了他一眼,依舊抬手製止:“坐著說。”
“呃,是。。。”允祥應一聲,又道:“西北幾萬駐軍的開銷,再加上從川陝等地調兵入藏,每天下來都是鉅額開支。。。。。。八哥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臣這裡卻是巧婦難為無米炊。。。。。。為今之計,臣以為,若是能撫,還是先招撫為上。縱是不能,也好替朝廷延緩爭取一個調兵遣將的時間。”
“十三弟說的是實在話,”雍正點頭:“八弟說的也是肺腑之言,此事關係重大,等明日大朝,聽聽各位朝臣的意見,咱們再擬個主意出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允祥隨眾人起身,知道雍正還有話要和他說,自動留了一步:“皇上,這仗咱們現在還打不得。。。。。。”
“知道的,瞧你急的。”雍正見他搓手走了兩步,竟露了點笑意:“方才還沒問你呢,怎麼就忍不住搶了話去?朕不過是先問問他們罷了。還沒到非打不可的那一步呢。”
“皇上,西邊的事兒您也清楚,說是打仗,其實總是朝裡比前線還要吃緊的,”允祥重新坐下來,一邊道:“國庫裡如今不超過一千萬兩銀子,才夠用幾天?這仗當然是要打的,可絕不能是現在。”
“嗯,兵馬一動,戶部更是變數不斷,進出錢款千頭百緒,指不定什麼么蛾子都冒出來,你還能追回幾個錢?”
“正是這個意思,”允祥見他明瞭,心裡大定,應道:“這一仗總歸是免不了的,但現在打和三個月之後打,那可就是天差地別。”
雍正點頭:“不錯,先派人招撫,不管羅卜藏丹津怎麼應對,朝廷必須先做個態度出來,免得其他部的親王郡王們受他矇蔽,糊塗地被他拉上船。”
“呵,早知四哥都想好了,我何必這麼匆匆忙忙跑一趟,劉聲芳還被我撂在家裡呢,估計下回見了面得給我臉子看。。。。。。”
“該,急什麼?不是跟你說了好好養著麼,西邊的事,咱們前些日子就議過,這會兒事情當真來了,自然還按著那時候說的來,豈是老八幾句攛掇就能改的?”雍正看他臉色還好,才指了指桌上:“那兒還有一份摺子,你瞧瞧。”
雖說是密摺,但雍正本就不瞞他,大部分他都是看過的。因此允祥也只是微微停了一下,拿過來一看,才有些怔:“年羹堯?”
“是啊,他訊息倒是靈通,已經瞄上這個大將軍的位置了。”
“他的才學是好的,用兵也得當,只是。。。畢竟是漢軍旗。。。。。。若說任大將軍,只怕有點勉強,”允祥分析著,看向雍正,卻見他有些走神,不由心下一提:“四哥真要用他?”
雍正緩緩點頭:“我想好了,等戶部的事定一定,就調他進西北去。”
允祥左右思量,卻始終有些放不下:“要不然,讓我過去坐鎮,”
“瞎說什麼呢?”這一回雍正回得快,微惱道:“這念頭你想都別給我想,就你現下的身子骨,在京裡待著我都不放心。。。。。。”
“有那麼糟麼?”允祥哭笑不得,索性開起玩笑:“說不定就是閒出來的富貴病,到西北打熬幾個月就好了呢。”
雍正瞥了他一眼,吩咐蘇培盛過來換茶,一邊嗤笑:“你快些省省心,要是真想活動筋骨,等立了秋去木蘭開圍場,跑馬射箭也都由得你。再不濟把和惠丫頭領回去,正巧她這幾天都嚷著要跑馬呢。到你那裡折騰一通,什麼富貴病都沒了。”
“沒鬧著你吧?”允祥對女兒的“殺傷力”很有數,見他屈指在額上敲了敲,一邊湊上去給他揉了揉穴位,一邊讓蘇培盛下去:“四哥不如閉上眼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