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祥卻只是溫柔笑著,比你活得久一點,原本是幾日就夠的,只可惜,咱們生在帝王家。。。。。。不過也不用太久,只要幾個月,甚至一個月就行,足夠我陪你到最後,為你把最後一件事辦好,把咱們傾了心造就的太平天下安穩地交給你的繼任者,然後。。。你也就可以放心了。
“我。。。我把這話記下了。。。”雍正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那點糾結的心思已經被眼前這人看透,狠狠道:“你既說了,就要做到的。”
允祥極認真地點頭:“只是奈何橋上,四哥得等我一小會兒。不能讓我尋你不著。”
雍正眼眶泛紅,只是木然點頭:“來世也不用做這帝王將相。。。只求一副皮囊,能。。。。。。”
“四哥,”允祥不肯他再說,只低頭吻下去:“要是四哥真正做個大和尚,那我就做個道士,咱們一道遊遍這大好山河。”
腹中孩子猛地一個動作,雍正悶哼著覆手按上去,心下也清明起來,抓緊了允祥的手,兩人相視一笑,不再提方才的話,只指指桌案上的一堆摺子:“今兒你替我瞧吧,一會兒留下來用膳,順便叫劉聲芳來瞧瞧,我覺著就在這幾天了。”
允祥見他心思定下來,也十分歡喜,點頭答應了去看摺子,只偶爾與他商議幾句,兩人這麼一問一答地在一個屋裡坐著,也覺得心裡寧馨喜樂。蘇培盛進來伺候兩趟茶水,見雍正眉目間十分放鬆,心裡舒了老大口氣,對允祥更是愈發恭敬。
待劉聲芳來診過,說是的確有臨產徵兆,允祥原先打算回交輝園的想法也立時沒了,只說這邊有事脫不開身,乾脆就在雍正這裡歇了下來。
他連著兩宿沒有回去,眼見雍正晚上總是腰疼腹疼地歇不安寧,便心疼得緊,再三問過了劉聲芳,也只說還要等等。只得無奈地讓自己睡得警醒些,好照料身邊人。
雍正倒是比他坦然許多,能睡著的時候就盡力睡下,不舒服的時候就忍著撐一會兒,實在受不住也就大方地把他叫醒,讓他替自己揉搓緩解一下。
只是這會兒見允祥剛睡下,舒展著眉目難得睡得安穩,也就不忍心吵他,自己抱著肚子揉了一會兒。誰料不多時竟比先前疼得更厲害,來回反覆了幾遭,他雖不是大夫,也隱約明白這是肚子裡的小傢伙耐不住要出來了。
園子裡規矩沒有宮裡多,但雍正生性淡漠,底下伺候的人從不敢無端喧譁,更兼這些日子蘇培盛管得嚴,近身伺候的人裡頭更是不敢有不規矩的。因此即使雍正住的院子裡大半夜亮起了燈,也沒有一人張望慌亂。
原本就在偏殿等候的劉聲芳匆匆進來,見允祥扶著雍正一步三晃地走著,忙上前請安切脈。允祥耐著性子等他看了一會兒,見雍正難耐地抻腰,終於忍不住開口:“怎麼樣?”
“應當是發作了,”劉聲芳注意著言辭,不敢把話說得太滿,喏喏道:“時候還早,皇上若是能支援,走動一下也好。。。。。。”
雍正半睜著眼哼了一聲,趁著腹痛緩和的時間朝允祥點了點頭,喘氣道:“外頭。。。前些日子都安排過了,叫蘇培盛照著辦就行。。。。。。你、你也去歇一會兒。”
允祥一言不發地摟著他,也不反駁也不應承,只叫來蘇培盛吩咐幾句,讓人把這院子守好了,這才低了頭替他擦汗:“四哥,要不要喝水?”
雍正被他扶著,痛起來基本上就是半靠在他身上,好容易又捱過一陣,攀著他的手臂略挺了挺腰,張著口直喘氣,一時有點說不出話來。允祥見狀更是心疼,猶豫道:“要不還是躺下吧。”
“別鬧。。。呼,又不是躺下。。。就不痛了。。。。。。”雍正本來想笑他糊塗,張口說出來,一句話卻是斷斷續續的,自己想想也無奈,只放開他的手,轉而扶住一邊桌子:“行了,你見不得就去歇會吧。等會兒再讓劉聲芳叫你。”
劉聲芳倒抽一口氣,心道萬歲爺您可真夠無畏的,這樣的年紀這樣的狀況,一會兒萬一真有點什麼,我哪兒敢擔這樣的責任。。。。。。幸好允祥也全沒有聽雍正安排的意思,只小心地扶著他走動。
眼看月上中天,暑熱的天氣裡,最涼快的莫過於這個時候,一推開門窗就是涼風陣陣。雍正卻是滿額的汗,輕薄的綢衫也貼在了身上,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
允祥只覺得手上越來越重,見他幾乎是拖著步子在挪動,索性便站定了,扶著他轉向劉聲芳問道:“走了不少時候了,躺回去歇歇吧。”
劉聲芳不敢太放肆,每每只在雍正腹痛緩和之時上前檢視一番,便又縮回一角站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