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她,剛好你過來,就接她來一道熱鬧下。”
他話音方落,和惠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蘇培盛笑盈盈地替她引路,允祥還未及說話,就見她湊到了雍正身邊。
“汗阿瑪,皇額涅說您叫我來。。。。。。”
雍正歡喜地給她脫了外面的小披風,一邊抱她坐到塌上,面上自然而然柔和起來:“聽說你這幾天讀了不少書,還跟著嬤嬤學了針線功夫?”
和惠一路上被允祥訓得狠,還顯得有些畏懼,見他也在一旁坐著,立刻乖乖坐好了答話,一板一眼地點頭:“回汗阿瑪,是。”
“不錯,不過這會兒只有咱們三個,不用那麼一本正經的,”雍正一愣,下意識地伸手把女兒抱到身邊,抬眼朝允祥瞪了瞪:“咱不跟你阿瑪學,學成他那繃著臉的樣子就不漂亮了。”
允祥本也心疼女兒被驚馬的事嚇得不輕,有心說些輕鬆的話。但瞧小丫頭聽了雍正這話眼裡直冒光,他這兒再軟下姿態來,恐怕她真是要好了傷疤忘了痛,以後還接著沒法沒天。只得咳一聲正色道:“多大的人了,還膩在你汗阿瑪身上,快下來坐好。”
“哎,沒事,她才多大點啊,我還不至於抱不動吧,”雍正伸手在女兒頰上捏了下,隨意道:“難得咱們一塊兒吃頓飯,你別掃興嘛。”
“不行,四哥你不能這麼慣著她,再這麼下去,往後更沒個規矩樣子了,”允祥心裡本就堵著事兒,再看雍正竟絲毫不以為意地剝著橘子遞給女兒,口氣不由更衝:“和惠,下來。”
和惠雖才十歲出頭,卻是極聰明的,又從小長在王府皇宮,見允祥面色沉沉地十分不好看,也知道父親這會兒心情極不好,一骨碌從雍正身上爬下來,在一邊端端正正地坐好了。
雍正手上還捏著半隻橘子,見狀不由皺了皺眉,慢慢剝好了正要遞給和惠,又聽得允祥道:“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四哥應當讓人好好教著她些,免得將來真的仗著您的寵愛驕橫跋扈的,闖了禍出了事才後。。。。。。”
“夠了!”
桌上的茶盞果子都隨著雍正拍桌的動作震了震,允祥蹙眉,正要張口,卻見雍正臉色早就沉了下來,這會兒更是轉過了臉不願看他:“你不要在這裡指桑罵槐,不就是為著年羹堯的事不痛快麼,犯不著在這兒擺臉子給我們瞧!”
允祥一時恍惚,沒鬧清楚這兒說著女兒的話,怎麼忽然就扯上了年羹堯,見雍正怒氣衝衝,也不知該如何跟他分辨,不知不覺更是蹙緊了眉。
雍正卻像是說上了勁,伸手便把幾個摺子丟到他身上:“這會兒不說話了?剛才不是還一套一套的麼?和惠能闖什麼禍?啊?你兜這麼大一圈子不就是想說我縱壞了年羹堯麼?何必把和惠拿出來說事,你要怎麼著直接衝著我來就是了!”
“皇上這是何意?”允祥想過來,明白雍正的意思,張口要分辨,卻又實在不知從何說起,想起年羹堯的囂張跋扈,更是一肚子的氣,梗了一下沒說出話來,忿忿道:“若是皇上這樣想,臣還有何話說!一切全憑皇上定奪就是了!”
“你。。。。。。”
“他年亮工是皇上的恩人,為皇上擎天保駕,臣說白了不過是皇上的傳話筒,改明兒就去跟人說,皇上保定了年大將軍,那些受委屈受氣的也甭埋怨,那都是自己命不好,活該撞上年大將軍的架。”
雍正被他這番顛倒是非的話氣得直攥手心,見他說完了就要磕頭跪安,更是耐不住,拔高了聲音直喊蘇培盛。
蘇培盛原是在外殿候著,心想這“一家三口”吃飯,他估計是用不著進去伺候的,這會兒聽得皇帝急赤白臉地喊人,心裡就是一驚,剛打簾進去,便撞上允祥咬著牙退出來,心下更是戰戰兢兢,剛低頭問了聲“殿下金安”,再抬頭允祥早已拂袖離去。
“主子,小心。。。。。。”
雍正方才一直站著,這會兒竟莫名地一陣暈眩,撐著一邊桌子到塌上坐了,才見和惠還驚怔莫名地站在一邊角落。心知自己和允祥方才那一通爭執把她嚇到了,見她面上又是驚又是怕,不由心疼,伸手招呼:“和惠,過來。。。。。。”
“汗阿瑪。。。”和惠咬著唇看他,見他面上不像剛才那樣難看,立刻撲了過去,張了手抱住他的肩:“汗阿瑪。。。你不要生氣。。。。。。”
“阿瑪沒有生氣,不關和惠,這是我和你阿瑪的事兒,”雍正見她掉眼淚,心裡更是一下子軟下來,手忙腳亂地抱住她,又要伸手給她擦淚,慌道:“乖,別哭了,阿瑪真的沒有生你的氣。。。咱們和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