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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一靜的道理,前些時候安靜得很,連回西北去都是靜悄悄的。”

“也不盡然,”胤祥呵呵一笑,從他手裡把和惠抱到自己膝上,笑眯眯地剝了好些荔枝給她,才又道:“他自個兒不出門,可管不住底下人都不走動啊。”

“說起來,有句話還一直忘了問你,他門下那狗奴才可曾給你送去?”

胤禛像是忽的想起來這麼回事,問得認認真真。胤祥噗嗤一笑,樂得直點頭:“四哥您還別說,他倒真給我府裡送了兩個奴才。說是要打要殺得都由得我,那倆人反正他是不會再要了。”

胤禛先還有模有樣地聽著,聽到這裡不由也笑了:“那你把人怎麼處置了?”

“我能怎麼處置啊,這不是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麼,他們主子是咱們炙手可熱的大將軍王十四阿哥,我當然得好吃好喝地養著他們,這會兒都在京裡頭我府上呢。”

胤禛忍俊不禁,挑了唇角點頭:“那豈不是是委屈咱們十三爺了?”

“嗨,不委屈,這會兒功夫,八哥九哥他們,可比我委屈多了,眼看著這個這個八爺黨的‘後進’越發得汗阿瑪看重,八哥看來只好指望著給他做個賢王嘍,”胤祥哈哈笑起來,伸手虛空比了一下,值的正是八阿哥胤禩府邸的方向,扭了頭剛要再說什麼,卻見女兒吃完了手上剝好的橘子,又從果盤裡抓了一把來剝,不由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哎哎,小祖宗,你這是和誰學的脾氣喲,喜歡這個也不能老盯著這一樣吃哪,一會兒上火了怎麼辦?”

胤禛聽了這話手上頓了一下,瞧著手邊一堆荔枝殼,再看剛抓起的一個荔枝,一時間剝也不是不剝也不是,只得一眼瞥了過去:“怎麼,變著法兒地給我遞話兒呢?”

胤祥一愣,瞧瞧女兒又瞧瞧他,終於哈哈大笑起來:“四哥,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咱們丫頭的性子真跟你有幾分像,都這麼、這麼。。。愛憎分明,哈哈。。。。。。”

胤禛被他好容易想出來的這詞弄得一樂,順手把手裡的東西砸了過去:“得了,你早些回府裡去吧,雖說汗阿瑪這回把你叫著一起出來,可明面上你總還是要做個誠心悔過的樣子。在自己府上待著,少走動。”

“嗯,也成,”胤祥探手接住,轉眼就給剝好了伸手遞給他:“喏,真別多吃啊,剛入秋,這時節挺容易上火的。”

康熙六十一年,康熙皇帝最後一次巡幸塞外。不同於往年的是,所有成年的阿哥,除了被廢被關押的,幾乎全數接到了扈從出行的旨意。連奉命在家閉門思過的胤祥,也得了扈從塞外的資格。四月與胤禎分道揚鑣後,康熙的身子似乎更是一日不如一日,等到八月行獵,竟連坐在車上都要近侍扶著了。

胤禛隨在一旁,看在眼裡一時不知是何感想。從他記事起,這位汗阿瑪就像是無所不能的,無論是文治還是武功,好像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沒有他用不起來的人。不止是他,所有的皇子阿哥們,幾乎都是在對阿瑪的崇拜和對天子的敬畏裡成長起來的。

從來都只覺得他強大得讓他們不得不仰視,到了這幾年,卻漸漸看明白,汗阿瑪也不是事事順心的。天家無私事,單為著一個太子的位置,弄得君臣不像君臣,父子不成父子。汗阿瑪這幾年的病,倒有一半是因為這個事情落下的。

“胤禛啊,你過來。”

“汗阿瑪?”胤禛一愣,從恍惚的神思中驚醒過來,連忙下了馬上前一步,趨向車前道:“阿瑪,兒臣在。”

“老十三呢,昨兒還瞧見了,今天怎麼沒來?”

“回汗阿瑪的話,昨天發的上諭,並未叫十三弟隨行圍獵。。。是以今日未曾。。。。。。”

“嗯。。。。。。是朕糊塗了,”康熙一怔,略微抬了抬手:“明兒把他叫過來吧。。。。。。他弓馬嫻熟,原是你們兄弟幾個裡頂尖的。。。。。。朕。。。也不少年沒有瞧見了。”

胤禛心裡一抽,這麼十多年下來,胤祥開弓射箭的模樣,連他都快記不清了。因此只點了頭:“兒臣遵旨。”

再說胤祥那一廂,接了胤禛差人送來的信,心裡便有些七上八下,緊趕慢趕進了胤禛的別院,見他迎了出來才稍稍安下心:“我還當有人借你的名義假傳聖諭呢,四哥。。。汗阿瑪怎麼。。。。。。”

胤禛沒有答他的話,反是莫名地嘆了一聲:“老十三,阿瑪真是老了。。。。。。”

“四哥?”

“我聽著阿瑪的意思,今年之後,怕是不會再來圍場了。。。。。。”胤禛拍拍他的肩,見他面上掩不住的悲慼,不禁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