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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太后這是何話?兒子來向額涅請安,那是應當應分的事兒。”

“我是瞧著皇上這兩日忙呢,宮裡宮外的事情都挺多。”太后勉強笑笑,回應道:“我這裡什麼都挺好的。”

雍正虛應一聲,趁著改換姿勢的功夫掩著袖子在腰上壓了壓,口中依然關切道:“聽奴才們說,額涅身上不受用,不如叫了太醫來瞧瞧吧?”

“不用了,我能有什麼病?不過是閒極了心裡空,”太后搖搖頭,看著他嘆了口氣,才似為難地張口道:“前些天你十四弟家裡的那幾個還進來陪我說過幾回話,這兩天來,倒總是心不在焉的,我瞧著也沒意思,就都打發回去了。”

雍正聽到這裡,便知道她有下文要說,無外乎又是為了老十四,身上不得勁,心裡也頗是心灰意懶,閒閒“嗯”了一聲並不搭腔。

太后見他這樣,本不欲再討沒趣,然而心中念及小兒子,還是忍不住咳了一聲,推開雍正遞來的茶,柔聲道:“照理說你是皇帝,咱們大清也早有律法,後宮不得干政,有些話我是不該說的。可老十四到底是你兄弟,你何苦來這麼待他呢?”

“太后這話,兒子不懂。”

“你不是不懂,是不願懂啊。。。。。。”太后急喘了一會兒,按著心口提高了聲音:“老十三在你阿瑪那時候連個貝子都沒封,你繼位第二天就給封了親王。你從小和他親我也知道,老十三總算也還比允禵大了那麼一些兒。可現如今這叫什麼事兒,你把老九老十都打發出去,今兒責這個,明兒責那個。可老十六才多大歲數?半點功績也沒,你倒把莊親王的爵給了他,這往後,老十四要見了他,還得給他行禮問安,你叫他心裡怎麼想,在外面又怎麼立身自處?”

“老十六為人寬和,做事有分寸,得了這個爵也不過分。。。。。。”

雍正不想糾纏,不冷不熱地駁了一句。一皺眉站了起來便想離開,轉眼卻見太后面上垂淚,掩著面哀哀低泣,神情與那一日在康熙梓宮前一般無二。而這些日子的事一幕一幕都似就在眼前,終於忍不住掀翻了茶碗蓋子:“朕不過是讓允祿襲了個親王爵位,太后就怕老十四掃了臉面,心裡頭委屈。那當日在皇父梓宮,怎麼倒沒想到老十四那般無狀是當著滿朝文武,還有老八老九他們,傷了朕的心,掃了朝廷的體面?!”

“皇帝。。。你。。。。。。”

“太后當日不肯受賀,如今不肯移宮,想來也是覺得朕昏昧無能,不配為君。把這位子給了老十四才再好不過了,”雍正越說越急,到這會兒已經停不下來,捶了一下桌子道:“既然太后滿心慈愛都只為允禵一人,朕也不敢再以兒子自居,免得叫您為難。來人,來人!”

蘇培盛在外頭早就聽得裡面聲音高起來,摔碗摔杯的好一陣。但雍正既沒喊,他也不敢進去觸黴頭,一邊打發了人去上書房的值房找允祥,一邊凝著神聽裡面的動靜,大冬天地倒出了一身的汗。

這會兒聽見雍正氣急了叫人,不敢有誤,立刻打了簾子進去請安。只見雍正一手撐在椅子扶手上,面色一陣白一陣紅,嘴裡已經下了諭旨:“太后病了,往日不得朕的旨意或傳召,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太后靜養。”

蘇培盛大駭,心道前幾日看主子還像是不為這事介懷了,今天不知太后都說了什麼,竟又鬧到這一步了。

雍正卻不管他心裡作何想法,說完了便拂袖而去,緊走幾步才覺出腹裡一陣緊過一陣的痛,直牽得他要彎下腰去。只強撐著嘶聲吩咐傳劉聲芳。

允祥這日並不當值,在上書房和張廷玉、隆科多商量著處理好了政事,原本還因著夜裡感染了風寒怕傳染了雍正,正在猶豫要不要拐個彎去養心殿瞧瞧,卻接了蘇培盛差人送的口信,忙往永和宮的方向去。

一路宮人太監見他匆匆忙忙,都不知出了何事,但也知道他是皇帝最看重和寵信的王爺,在宮裡行走向來是不受拘束的。因此各個都只是行禮問安,並不敢攔阻。

允祥走得急,見著蘇培盛攙扶著雍正過來。一驚之下也忘了請安,只接手扶過了雍正,急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快叫劉聲芳。”

“已經。。。叫了。。。。。。”雍正喘著氣回了一句,見來人是他,倒是卸了力氣,靠在他身上,由著他扶回了養心殿。

“好好兒問個安,怎麼又問成了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麼?”允祥氣急交加,見雍正唇色蒼白,額上佈滿了冷汗,心裡也急得不行,瞪向蘇培盛怒道:“你們怎麼伺候的?就沒一個頂事的麼!”

“不賴他們。。。”雍正覺得腹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