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質疑,不回應就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車窗外是高速公路一層不變飛馳而過的景象,而我只是盯著車窗上倒映出的柳勳的身影。他懶懶地把頭仰到了車椅上,卻不睡,只是目光無神地盯著車頂。
我看了一會兒,失去了耐性,把他的耳機一拔,問:“你發呆啊?”
“幹嘛?”他在臆想中遨遊,驟然被我抽到現實,微微皺了皺眉,“我還不能發呆了啊。”
“你都這麼呆了,還發呆?要傻到外星球去嗎?”和柳勳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特別毒舌。
“啊啊啊啊!”果不其然,他立刻炸毛,“氯化氫!”接著就要動手。
眼看就要發展成後座鬥毆事件,坐在前排的兩個助理不得不咳嗽了兩聲,示意他們兩個的存在……
好吧,有外人在,還是收斂些。
“在聽什麼?”我拿過幾乎要塞到他屁股底下的平板,“密碼。”
“8624。”他報出密碼,戴上耳機繼續盯著車頂發呆。
解鎖後是我和他都很喜歡的一款音樂播放軟體的介面,但是歌曲的歌名和歌手卻顯示是一堆亂碼,正在迴圈播放中。
“什麼歌啊……”我把手肘撐在座椅上,伸手夠下柳勳的一隻耳機,塞到自己的耳朵裡。
熟悉的旋律,令我有些臉紅。
“喂,”我故意兇他,以此掩飾我的不安,“幹嘛迴圈播放我的歌啊。”
“熱門歌曲,不得不聽啊。”他賤賤一笑,勉強挽回些氣勢,接著說,“且不說歌詞如何,這個調子輕快簡單,我挺喜歡的。但是……”
“停!”我制止他往下說,“我知道幾個細節都沒有處理好,這只是初稿,我這幾天有空了會再改一下的。”
“不想聽聽我的想法嗎?”他歪頭看我,之前還有劉海遮擋,現下他明亮的眼神幾乎無處可藏,自然地閃著靈感的光芒,卻咄咄逼人。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把目光悄悄移向別處:“不了,我想用自己的感覺來加工一下。”
而且你千萬不要插手,這是我未說出口的話。
今天見到楊姐,她說不上是憤怒還是無奈,訓斥了我一通,就是在問我為什麼有了新歌頭腦一熱就直接發到網上了,要是有了後期有了宣傳那換來的就不只是好評還有利潤了。
我垂著腦袋受訓,然後跟著柳勳一塊兒上了車。
今天是陳懾出院的日子,他一直保持訓練,之前也是武替出身,身子壯得很,別人可能覺得要了命的傷,在他身上不過是多了幾處男人的勳章。
之前陳懾的公司與楊姐交惡,一波無辜的藝人包括我和柳勳都捲入其中,現在大家都躲著,生怕再惹禍上身,不然來接陳懾出院的也不會只有我們幾個了。
不過,興許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今天是《接受挑戰》重新拍攝的日子。而且我們被陳亞告知,這也是本季的最後一次拍攝了。
原先簽好的合同就是拍攝週期固定集數固定,現在時間到了卻根本沒拍到預定的集數,大家的檔期卻都滿了,沒辦法抽出時間補拍,再說其他經濟損失,加上鴻城衛視馬上要接檔播出其他節目,這一季也只能這麼草草了事。不過好在收視率和口碑都不錯,第二季也已經提上議程,只是會不會換人或者取消固定主持班底這個模式還不甚明瞭。
一開始只是打算我們幾個去接陳懾出院,順便宣佈《接受挑戰》重新投入拍攝,不過實際上拍攝時間是隔天一早。
但媒體聞風而動,醫院門口和停車場早就擠滿了人。陳懾的公司早料到如此,直接丟擲第二套方案,我們幾個也不必去醫院了,直接去提前準備好的會議室準備開新聞釋出會吧。
車子拐了個彎,到了當地最大的酒店。我和柳勳被帶到了休息室,陳豫鍾、汪餘還有江陳笑已經在裡頭等了。大家都許久不見,不過這裡沒有攝像機,也不需要表現得非常親暱,只是互相打了個招呼便坐下來閒聊。
“你們都有和陳懾聯絡過嗎?”柳勳開口問。
他們兩個人都搖搖頭,陳豫鍾說:“有給他發過資訊,不過他都沒回。哦,今天看他發了照片,恢復得還不錯。”
陳豫鍾找出照片,把手機傳了一遍,這時候金倫也到了,他湊過來一看,嗯了一聲:“臉上的疤好明顯……不過沒事啦,殺手也不是靠臉吃飯的。”
眾人呵呵一笑,柳勳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頸部的傷痕,就是上次車禍留下的那道。我之後也有關心過他的這道疤,不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