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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此唯唯諾諾,只怕他早已將自己作為市長的身份全然忘記;如今姓曹的狐狸倒臺,他倒緊著先跑過來負荊請罪,他把本帥當瞎子、還是把本帥當傻子?他以為老子不知道,如果沒有他的默許,當初那一萬曹氏匪兵又如何能這麼順利地進入同陽城呢?”

蔡副官認同地點點頭,不過他隨後又道:“只是,這藺市長畢竟政界的人,我們若真的要懲辦他,還需耐心等待時機。”

許大帥到不以為然,“副官,難道你認為老子會怕政界的人?”

蔡副官臉上的笑容燦爛不改,“在您與許公大人斷絕父子關係之前,卑職從不這樣認為。”

這一句話噎得許大帥啞口無言,因為,蔡副官的話的確有道理。許大帥的父親,許公大人,是一位在軍政兩界都頗具聲望的人物,他許昌之能夠年紀輕輕便成為一城的軍閥大帥,主要原因也是這位許公大人,他的父親。而那次為了見雲舒,許大帥早已與自己父親鬧到恩斷義絕的地步,於是,儘管他仍可以在軍界飛揚跋扈,但在政界行事,卻不得不謹慎收斂。

“如果不是為了他,我又何至於落得個不忠不孝、離經叛道的罵名。。。。。。”許大帥放下手中的鋼筆。一聲重重的嘆息,聽來是遺憾,但這語氣間,也未嘗沒有夾雜著淡淡的哀傷——這哀傷,來自於心底那塊最脆弱的地方,那裡,容不得輕易觸碰。

“您後悔了?”蔡副官歪著頭,笑眯眯地望著他。

“正因為從來都沒有後悔,所以我才心疼。”許大帥兩手撐住自己的額頭,“副官,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陣。。。。。。”

蔡副官轉頭瞥了瞥窗外的夜色,“還請您不要過度勞累,已經處理了一整天的公務,應該早些休息才是。”

“知道,你出去吧。”許大帥的聲音,似是十分疲憊。

又是一晚無月夜,天星稀朗,人心悽惶。許大帥兀自趴在書房的寫字檯前,迷迷糊糊地睡了;而身在重刑牢房中的楚雲舒則縮著瑟瑟發抖的身體,捱過了一整個寒夜。

第二天天還沒亮,重刑牢房的犯人們便已經被趕往採石場做工。楚雲舒拖著滿是血汙鞭痕的身體,被押送到了鑿石區。

“監獄長的吩咐,以後你在這裡做工。”看管的獄監說道:“這裡可是整個採石場最輕鬆的地方了,你只需要用鑿子把大塊的石頭敲碎便可以。”說著將需要的工具遞到楚雲舒手裡。

楚雲舒接過錘子和鑿頭,便蹲下來開始幹活。那獄監見他還算老實,便自行走到一旁去打瞌睡。

楚雲舒敲了一會兒石頭,忽然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塊石子,直打在自己的後腦勺上。

“哎呦!”他本能地扔下工具,扶住腦袋,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鬨笑。

“哈哈哈哈,小子,被提審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楚雲舒下意識地轉頭,卻見說話之人正是昨天的那個獨眼龍。

獨眼龍一臉兇狠,“沒想到,你今兒個居然被分派到了本大爺的地盤上幹活,咱們可真是冤家路窄!”

楚雲舒不理他,回過身繼續敲自己的石頭。

那獨眼龍見自己討了個沒趣,當下又是一陣氣惱,“小子!本大爺衝你說話,你不吭聲、在這兒扮什麼啞巴?!”

楚雲舒瞥了他一眼,“你要我說什麼?”

獨眼龍道:“早起見到本大爺,要問大爺好,知道嗎?”

楚雲舒翹起嘴角,冷笑一聲,“我連獄監的好都沒問過,你這位土匪‘大爺’的好,我實在問不出。”

聽到這個新來的嘲笑自己是土匪,那獨眼龍心中火大,抬腳將楚雲舒踹倒在地,“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還有資格說老子是土匪,你自己不也就是個戲子?”

楚雲舒從地上爬起來,嘴角又微微滲出血跡,聽到獨眼龍管自己叫戲子,他也禁不住瞪了那傢伙一眼。

似是感受到楚雲舒的怒意,這獨眼龍反而更來勁兒,“哈哈,一個卑微的戲子,只知道人前賣笑乞憐,跟狗有什麼區別?”

“你說什麼?”楚雲舒忽然站起身來盯著面前的獨眼龍,眼神少有得凌厲。

獨眼龍似乎越是見楚雲舒生氣,心裡就越是高興,他接著說道:“嘿嘿,我還聽他們說了,你不但是個戲子,還被那個許大帥玩兒過。咋樣,被另一個男人壓著的感覺是不是特別爽?”

這句話無疑觸到了楚雲舒的底線,他揮起自己手中鐵錘就朝那獨眼龍砸去。獨眼龍仿似早就知道他要來這一招,張手一抓,便攥住了楚雲舒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