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帥這才像想起什麼似的,急忙拆下綁住雲舒的繩子。楚雲舒無力地癱軟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又想睡過去。許大帥坐在床頭,一臉擔憂地望著他。
蔡副官見狀便道:“大帥,您跟楚老闆都一夜未睡,想必十分疲憊了。這會兒楚老闆的煙癮也已經過去,不如您二位都先歇一陣,卑職去吩咐廚房準備早飯。”
許大帥摟過迷迷糊糊的楚雲舒,閉上眼睛點點頭,便由著蔡副官安排去了。
日頭初上,將路面鋪著的一層薄薄的銀白映出金黃色的光——原來昨晚夜深時分,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
曹氏會館內,楚雲德躺在那間富麗堂皇的大臥室中,呆呆地看著屋頂的天花板。
一陣敲門聲過後,曹樂泰端著一碗鮑魚蟹黃粥和一盤金黃的玉米麵貼餅子走了進來,“雲德哥哥,起來吃早飯吧。”
楚雲德扭頭看看他,沒有說話。
曹樂泰將手中的早飯放在臥室的小茶几上,自顧自地端起粥碗,走到楚雲德身邊坐下,“看來哥哥昨晚一定是被我累壞了,今天的早飯就由我來餵你吧。”說完,用勺子舀起一匙粥,“哥哥,來,張嘴。”
看著送到嘴邊的粥,楚雲德卻是一動不動。
見他不吃,曹樂泰便問道:“哥哥為什麼不吃,是因為不喜歡麼?”
楚雲德仍是沉默。
“我去叫下人們再換一份。”曹樂泰起身,便要將粥和貼餅子端出去。
“等等。”楚雲德終於開口。
曹樂泰重新坐回來,“哥哥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去做。”
楚雲德盯著曹樂泰看了一陣,道:“我惦記我兄弟。”
曹樂泰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不過他很快用溫和的笑容掩飾過去,“原來哥哥擔心楚老闆,你放心,楚老闆現在身邊有許大帥護著,沒事兒的。”
“許大帥?”楚雲德一陣驚詫,坐起身來,“你說我兄弟在許大帥的身邊?許大帥他回來了?”
曹樂泰笑笑,從懷中摸出了一個裝著很多雪茄的煙盒,“怎麼樣,很意外吧?”
楚雲德皺皺眉,“我不喜歡聞到煙味兒。”
曹樂泰剛要拿起雪茄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收起煙盒,扔到一旁,“好,你不喜歡,我便戒了。”
楚雲德隨即又嘆道:“我這傻兄弟,自那個許大帥走了之後,便對他日思夜想。如今好不容易把他等回來,可是自己卻染上了煙癮。真不知道,如果這件事被許大帥發現,他還會不會接受我兄弟。”
曹樂泰雲淡風輕地說了句,“雲德有什麼可擔心的,許大帥既然把你兄弟接到身邊,又怎麼會虧待他。”
楚雲德立時怒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兄弟如今遭了這些罪,還不都是你害的?”
曹樂泰聞言,臉色立即沉下來,“雲德,我希望你不要自說自話。你兄弟會染上大煙,難道不是為了救你?還有,別忘了當初是誰哭著找到我門上,非要用自己的身體為楚老闆換一塊煙土……”
楚雲德恨上心頭,一拳揮在曹樂泰臉上!
曹樂泰捂著被打的臉,冷冷一笑,貼到楚雲德的耳邊,輕聲道:“雲德,如果你要怪的話,千萬不能只怪我一個人;我做這一切,無非都是為了要和你在一起。你楚雲德本身已是一種罪孽,將我引入深淵的美麗罪孽。所以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即使是毀掉所有,也要跟你廝守至死!將你兄弟害成這樣的,我曹樂泰只能算是個幫兇;而我的雲德,哥哥,你才是真正的兇手……”
☆、第六十一章 閒談
楚雲德聽了曹樂泰的這番話,卻並未像以往那樣暴躁地發火,而是十分平靜地長嘆了一聲,“曹樂泰,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決定留在你身邊麼?”
曹樂泰放開楚雲德,面無表情地沉默著——自己還是頭一次被別人問到啞口無言的地步,因為他也不知道,楚雲德究竟是因為什麼;也許是由於楚雲舒,雲德跟著自己,一定是不想讓自己再找他兄弟的麻煩。
楚雲德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彎著唇角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啥也不清楚。你曾經對我說過,你做了那麼多的壞事,無非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可我不是對你說過,我喜歡看到你變成好人的樣子麼?”
曹樂泰聽了,心中驀地一震。
楚雲德繼續道:“我跟你在一塊兒,起初的確是因為我兄弟。但是那天晚上,我聽了你說的那些心裡話,知道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這樣想來,我還真是得對你負起責任。你說得沒錯,我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