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四年前,當我苦苦哀求他放過艾蓮娜的時候,他無恥地提出那場骯髒的交易……
那幾個夜晚,是我畢生的恥辱!
上帝……上帝啊!
為什麼您又讓我遇到他——這個穿著惡魔制服的男人!
***
注三:萊因哈德·海德里希,全名為哈德·特里斯坦·尤根·海德里希,外號「金髮野獸」,曾為蓋世太保總頭目。
注四:《日內瓦公約》中明文規定要善待戰俘。
第二章
在奧斯維辛,永遠看不到人類的笑容。
笑著的,只有惡魔。
好不容易熬過了白天,又到了晚上集合的時間。
有了前一天晚上的「教訓」,這回並沒有人缺席,兩個小時後,比克瑙的新犯人第一次有了睡眠的權利。
牢棚裡的味道還是依舊難聞。這裡床鋪的使用空間十分寶貴,每張床都分上、中、下三層,每層要擠兩到三個人。
床上的被褥骯髒不堪,周圍還繞著鐵絲網,現在是夏天,晚間又悶又熱,還有數不清的惱人蚊蟲叮咬面板。
可是這些我都顧不上了,折騰了一整天,我再也禁不住休普諾斯〈睡神〉的誘惑,一頭扎進床鋪便昏沉沉地睡去了。
難以想象,枕著汙穢的枕頭我也可以做一個美夢。
夢中,艾蓮娜和我像童年時代一樣,在花園裡嬉戲,偶爾她會調皮地湊過來,親吻我的臉頰……
艾蓮娜的嘴唇很柔軟,碰在面上宛如羽毛般輕輕撫過……可是一眨眼,艾蓮娜消失了,我四處張望尋找她的蹤跡,看到的卻是一個黑色的身影。
「你的妹妹被判死刑。」
那個金髮碧眼的惡魔走到我面前,「她私縱猶太人,不相信德國會取得最終的勝利……這是嚴重的叛國罪。」
「不……不是這樣的!」我衝著他卑微地彎下膝蓋:「艾蓮娜才二十三歲啊,求您一定要給她一個機會!救救她!」
「我會的。」他微笑地把我從地上攙扶起來,攬進了懷抱,「只要艾倫你肯聽我的話,按我的意思去做,我保證她性命無虞。」
伴隨著這句承諾的,是一個沒有溫度的親吻,隨即無盡的黑暗漫過所有的一切——我拼命掙扎,好不容易抓住眼前的一縷光明,可是一攤手卻是血一樣的猩紅……
不……不要!
我尖叫著,剛從夢魘的糾纏中掙脫,一睜眼卻看到眼前一張放大的人臉!
「你——」
我被嚇了一跳,還沒看清來人是誰,他便大力地捂住我的嘴巴,壓低了聲音道:「噓,你敢出聲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這聲音……是「卡波斯」路德維希!
「乖乖配合我,小白臉……你也想接下來的日子過得輕鬆一點吧?跟了我,你不會吃虧的……」
路德維希的聲音雖然很輕,可是聽得出很激動。
原本我還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可是當他將那毛茸茸的大手伸進我的囚服裡去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了——他是想幹那種事!
我開始奮力掙扎,用力撞著鐵絲網,動靜大得驚動了幾個臨鋪的獄友。黑暗中我聽到身體翻動的聲音和一兩聲咳嗽,可是沒有人管我們在做什麼。
路德維希畢竟是整個牢棚地位最「崇高」的人,即便發現他在搞同性戀,也不會有人過問。
而我的反抗則很快激怒了路德維希,他揚起拳頭狠狠地打在我的臉頰上,我覺得腦袋一陣發昏,隨即便失去了幾秒鐘意識。再度清醒過來,這個一身蠻力的男人已經摸索著褪下了我的褲子……
「我一點都不喜歡男人,可我已經半年沒有碰過女人了,而你看上去要比別的犯人乾淨……」路德維希含含糊糊地說,根本不顧及我的感受,就要欺身上來。
我卯足力氣,在他抓過我膝蓋的一那,狠狠踹上了他的肚子!只聽「哼」的一聲,他掉到了床下。
離六點的集合時間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可我已經睡不著了,剩下的幾個小時,我像驚弓之鳥般蜷縮在床鋪的角落,提防著路德維希再度來襲,不過他捱了我那腳後,似乎打消了繼續侵犯的念頭,直到天亮,他都沒有再靠近床鋪。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看守敲打鐵柵欄催促眾人排隊去操場點名。我在隊伍中看到紅頭髮的路德維希正和一個黑制服的黨衛軍軍官說著什麼,他的額上有道新添的傷痕……是昨晚被鐵絲網刮到的麼?
可能是感應到我的注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