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準備關上院門,就看到一襲倩影站在路旁,略微猶豫拱手,“寧小姐有事?”
寧凌淡淡道:“沫兒已開口,只要得賜丹藥,願答應一切條件,我對她瞭解頗深,既然開口便絕不會食言,秦道兄錯失良機啊。”
秦宇苦笑,“寧小姐莫要取笑。此事曾小姐可說,我卻不能當真,否則真以為曾家老祖是擺設?能換來幾分人情,我已心滿意足。”
寧凌看著他,眸子深邃,居然有種洞徹一切,萬事無所遁形之感。就在秦宇心頭毛,臉上平靜快要繃不住時,她突然開口,“小妹手中,有份斂息法訣,算不上高深,卻與斂息玉佩份屬同源,一併使用時,便是元嬰修士也難察覺。”
矇蔽元嬰神念,這份法訣,顯然不是她所說如此簡單。
秦宇看著身前兩根玉指輕夾著的玉簡,古樸紋理與肌膚一起,竟有份別樣美感,腦海下意識浮現初見時一幕,裙下襯褲斑駁血跡,心頭一熱,不由浮現幾分躁紅。
“這……多謝寧小姐了。”
小心不碰觸到她的手指,把玉簡收入手中,想到莫名其妙看到女孩家隱私,今日又收了法訣,內心油然生出幾分歉疚,下意識就道:“寧小姐,你傷勢如何了?”
寧凌微笑,“有勞秦道兄掛念,已好多了。”
秦宇點點頭,“傷口莫要沾水,要少活動……”聲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抬頭,果然對面女兒家的眼睛已眯了起來,清潭般的眸子裡寒光湧動。
“秦道兄如何知曉,我身上有傷口?”
秦宇一腦門白毛汗,連道:“嗅覺,嗅覺!秦某天生對血腥氣敏感,儘管寧小姐處置妥當,我也能察覺一二。咳咳,今日不早,我要侍奉大師煉丹了,寧小姐告辭。”轉身就走,儘管腰背挺直,卻怎麼看都有股子倉皇味道。
寧凌咬著嘴唇,看他頭也不回關上院門,臉上露出幾分羞怒,最後輕嘆一聲。這件事,秦宇推得一乾二淨,難道她要硬貼上去,說被他看了裙下?
沫兒說的沒錯,這傢伙,實在可惡至極!
跺跺腳,罕見露出一抹小女兒嬌羞,寧凌轉身離去。
裙襬消失後,才有人影出現在小院外,彼此忽視一眼,盡皆看出彼此心底欽佩。
不愧是大師弟子,男女情事方面也是出類拔萃,居然能撩動這位天之驕女的心思,不服不行啊!
搖搖頭,幾人滿臉羨慕離去,不出意外,很快就有大師弟子與寧凌仙子的些許韻事,在東流鎮上傳播,引得無數青年才俊眼紅。若非懾於大師名頭不敢造次,只怕這小小院落,早就被滿心憤懣的年輕荷爾蒙們夷為平地。
事情總是這樣,一環套著一環,受賜丹之恩順利突破築基期,保住性命的曾鍾秀前來拜謝,於情於理秦宇只能出面招待。
“秦兄賜藥之恩,曾某此生不忘,若來日有機會,必定厚報!”曾鍾秀中年模樣,一頭花白頭絲毫不損氣質,滄桑間更顯風流倜儻,若對面是一情竇少女,怕早已被迷的神魂顛倒。
但他這人沒有絲毫陰柔氣,一舉一動坦坦蕩蕩,此刻肅然開口,自然就能感受到一片誠摯之意。
秦宇不敢怠慢,認真回禮,“曾兄言重了,築基丹是曾家交換所得,秦某不敢居功。”
曾鍾秀笑了笑,不再就此事多言,可看他模樣,顯然是記到了心裡。抬頭看向院落深處,他輕嘆,“當真羨慕秦兄,可跟在大師身旁學習煉丹之道,不知曾某此生,是否有這般機緣。”
秦宇不知如何回答,他已知曉,眼前是真正痴迷丹道之人,說的乃是實情。可關鍵是,根本沒有所謂的“丹道大師”,曾鍾秀再如何赤誠,也無法拜入門下啊。
見秦宇沉默,曾鍾秀以為他為難,笑道:“秦兄不必多想,曾某隻是一時感慨,況且天下之大,哪怕錯過了大師一人,仍還有無數機會。我已收拾好行裝,今日便動身前往趙仙谷,入其門中學習丹道,如有機會秦兄定要往趙仙谷,你我再聚一場。”
說完大笑出門去,日光照落他背影,更添灑脫磊落。
秦宇起身相送,嘴角噙著笑意,人就是如此奇妙,明明只是初見卻感到無比親近。
這位曾鍾秀,是位真性情之人,若有機緣,日後自能再見。
曾鍾秀離開後半日,曾沫兒出現在眼前,秦宇對她表現出的淑雅有禮頗不適從,尤其那雙水汪汪的眸子,不時撇過來一眼,流轉的絲絲波動,讓他心跳加。
“秦大哥,小叔來與你告別了吧?你知道嗎,他能好起來,我比誰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