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為拱頂,地面掃的極乾淨,橡木酒架是原木色,散著淡淡香味,與酒香混合到一起越迷人。
秦宇掃了幾眼,找到一隻開啟過的酒罈,裡面還有些酒,應是喝剩下的。這種開壇酒,要在短時間內喝完,否則與空氣接觸太多,就會泛酸味。
小心解開酒封,探手進去,手指一觸即收。擦淨酒液,將酒封恢復原狀,秦宇轉身離開。
徐建是好酒之人,這點很多人都知道,他身邊跟隨著不少爪牙,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山外徐家每年送進來的大量美酒。所以他總是喜歡與爪牙分享美酒,以此收攏人心。
今夜也不例外。
狼突死了,徐建親手將他打下萬丈崖,那裡深不見底下方有怒河奔騰,落入其中絕無倖免之禮。不過這小子的確棘手,中毒之後還有那般神力,想到這胸口又開始隱隱刺痛。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還有個秦宇,現在或許活著,但在丹毒肆虐之地呆了一年,只怕此時正痛苦哀嚎著苟延殘喘。
哼,敢跟我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想到得意處,徐建仰頭一口喝乾杯中酒,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怎麼比昨日多了一絲芬芳,莫非是接觸空氣的原因?
作為愛酒之人他準備研究一下,正想招呼幾人少喝點,腹中突然刺痛。這種感覺,就像被一刀刺入,狠狠攪動著,將腸子變成一灘爛肉。
徐建臉一下就白了,再無半點血色,他倒在地上張開口想要呼救,卻不出半點聲音。身體弓成大蝦,手指瘋狂抓撓地面,指甲脫落血肉崩裂,很快就血腥一片。他充滿恐懼的眼眸,倒映出滿院扭曲的身體,在痛苦中掙扎,在絕望中僵硬。
秦宇站在樹上,冷冷看著院中生的一切,等徐建扭動的身體徹底僵直,低頭轉身離去。修士世界神奇無數,他沒有現身就是不想於此事中,留下半點痕跡。
沒再滯留,秦宇一路回到處置司,在地底藥田旁中,立了一座衣冠冢。坐在地面,沒有酒沒有菜,自然也就不必去管,滿是泥汙的雙手。
“土豆,你看殺人很簡單,不著痕跡,又能讓他們嚐到足夠的痛苦。所以你得承認,小爺比你聰明。說到這了,我又忍不住罵你,這些年你學我自稱小爺,怎麼就沒能學到我三分聰明,居然這麼輕易就死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小爺我可已經準備好,與你共享小藍燈的效果!”
秦宇拍拍手從懷裡掏出來,一尺藍海隨之綻放,“你看,這就是小藍燈,我起的名字,簡單好記還貼切。你不是很好奇,魏尉怎麼就突然翻身了?我現在告訴你,原因就是它,瞧見沒,小爺我現在也混到築基境了!”
絮絮叨叨,顯擺了很長時間,甚至把一系列丹藥拿出來,擺在墳頭前。
秦宇感覺有些口乾,抬手擦了擦臉,又把丹藥逐一收回來,“你死了就用不上這些,我自己留著,不過從今天起,小爺的稱號就讓給你了,好好睡吧,這裡沒人來。”
他轉身離開,爬出通道一頭倒在髒汙的床鋪上,八年來第一次沒有修煉,就這樣沉沉睡去。
這一覺,三天三夜,似乎要把骨子裡所有疲憊,一次釋放乾淨。當秦宇睜開眼時,所有心緒都已平靜,至少表面上如此。他再次開始修煉,比之前更加認真,更加廢寢忘食。
因為,秦宇親身經歷了生命的脆弱,狼突的死讓他真正意識到,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好好活下去。
但幾日後,秦宇停止了修煉,因為他現突破築基期後,點靈丹、養元丹的效果飛快削弱,已經不能支撐他修為快提升。
原因很簡單,煉氣期的丹藥,對築基修士而言當然作用有限,想解決,就要吞服更高等的丹藥。
思索一天後,夜色中秦宇再度踏出處置司,抬頭辨別一下方向,悄無聲息離去。
一年時間,地底煉爐內廢丹幾乎被耗盡,想繼續吞丹修行,只能從外界獲取。此舉有風險,但斟酌再三秦宇還是決定出手,若順利,收穫必定驚人!
……
東流鎮不大,縱橫七八條長街,卻是方圓千里內,最出名的交易坊市。曾家丹寶閣是鎮上老字號,專司丹藥及材料生意,因質量可靠價格公道,在外界口碑一流。
琉璃盞亮堂光芒下,大掌櫃眉頭緊皺,正仔細盤算近來店中的銷售、收購情況,越是計算他臉色越難看。
半月來,煉丹材料賣出四百二十一份,出往常兩倍,收購數量則不足百份,丹藥銷售額度更是下滑了近四成。
執掌櫃臺五十年,大掌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