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背對著戴勁松,彎著腰擦拭頭髮上的水,水滴斷斷續續的滴在地板上,晶瑩的一點兒一點兒的滴滴答答地掉在地板上。
他擦的專心致志,完全沒有想到,後面還有一雙一直看著他的,以觀賞鑑定角度死死盯著的他的眼睛。
戴勁松從歐翔進來就一直打量著人家,這種眼光在歐翔背過身之後更加變得肆無忌憚起來。歐翔那件鬆垮的短褲下襯得腿長而且線條漂亮,一看就知道富有力量;背很直,肩膀很寬,手臂上能明顯看出因為夏天穿著短衫在戶外曬出的“色差”,顏色是好看的古銅色。
真是年輕性感,富有誘惑力的身體。
擦乾頭髮,歐翔直起身看了看床上坐著的戴勁松,還沒說話,就聽戴勁松卻忽然笑了出來,指了指他的白色背心說道:“看你屋裡收拾的挺乾淨,其實也是個邋遢人!你那背心穿反了,年輕人!”。歐翔聽了話,馬上低下頭,發現領子還真是朝後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撓了撓後腦勺,“出來的太急了,沒注意”,就微微低下頭伸手把背心給脫了,當著戴勁松的面兒重新穿好。
戴勁松就在床邊兒上看著,眼光裡還是剛才的欣賞,但他看見歐翔整理好衣服衝他微微的一笑之後抿了一下嘴唇,一下又想起了剛才那個似是而非的親吻,一下子又不能淡定了。
他覺得悸動,他覺得燥熱,他覺得他要完了!
其實,這都不是最糟糕的,因為在他的邏輯裡,感覺一旦來了,或享受或排斥,這是他戴勁松往日一貫的態度。
但是今天讓他感覺最恐怖的是,他不知道這些奇怪的感覺為何出現。他和別人上床時可以燥熱,那是因為□;他要找人攀關係時他會覺得悸動,是因為利益。
那麼面對歐翔時呢?
現在他們勉強算是朋友麼?他不知道答案,但是他能感到青年對他的熱情。或許青年對任何人的真摯都是用這樣迫切的方式表達出來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種他陌生的方式,這份兒來自青年的情感
51、夜雨不一般(下) 。。。
,已經讓他覺得不一樣了。
這才是最致命的地方啊。
歐翔再次進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大碗,看起來很燙,還冒著熱氣。走進臥室,歐翔快走了緊走了幾步,把那碗放在床邊兒的小桌子上,趕緊甩了甩手又摸了摸兩邊兒的耳垂。戴勁松疑惑的看著他,歐翔笑了笑道:“我媽告訴我,手燙著了就默默耳垂兒,馬上就沒事兒了!你以後也可以試試!”說著對戴勁松指了指桌上的碗道:“煮了點兒薑湯,家裡紅糖就剩下一點兒了,就馬馬虎虎弄了一碗,你剛才一屁股坐在水上了,趕緊喝點兒吧!”
戴勁松看著他笑得好看的眉梢,點了點頭,兩隻手捧過那個碗。碗壁真的很燙,戴勁松只能掐著碗邊兒把它拿起來,放在嘴邊吹了吹,小心地嚐了一口。
熱熱的紅糖水裡夾雜著切得碎碎的薑末,喝下去從裡到外都感覺熱辣辣的,回味卻是濃濃的紅糖的甜味。瞬間就能感覺整個身體裡的冷氣都從頭頂冒了出來,很舒服。
他就熱喝了半碗,才發現歐翔還一直站在床邊兒看著自己,就問道:“你剛才也一身溼,不來點兒?”說完才想起人家剛說只煮了一碗,“你就應該拿兩個碗來盛!”說著把剩下半碗放在小桌子上,“我不喝了,晚上喝太多水對腎臟不好!”
“呵呵,剛才沒想到!你現在喝剩下的給我喝也是一樣的,那。。。這個我就喝了吧!”,說著話就拿起碗一飲而盡,喝的有些急,水都從嘴角流了下來。
他喝完用手臂抹了抹嘴,“渾身熱乎乎的!”臉上掛著微微的笑,就轉過臉拿著空碗回了廚房。
坐在床上的戴勁松看著剛才那系列動作,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泛起了點兒怪怪的感覺。他這個人,是一個牛排冷了都要新重新交上一份兒的人,他從沒有想過和別人喝一碗水這種事。或者說,這種事根本無法想象。
他一直覺得,自己這樣並不是一種單純的潔癖,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隔閡,這是一種天性吧。他不相信任何人,小心謹慎,他只看重利益關係,對人與人情感的維繫貶低的一無是處。但是剛才歐翔的做法卻叫他一點兒都不反感,心裡還泛起淡淡的好像是喜悅的感覺,那是一種介於男人和男孩之間的自然舉動。
那是男人的體貼,還有男孩的率直。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喝了的薑湯發揮著作用,他覺得那股熱氣從周身蔓延,熱的有點兒發汗了。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了,風也吹的越來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