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建議母體還應多注意營養攝入,”醫生寫B超檢驗單時對盛筠佟說,“他偏瘦了些,體重過輕,平時要多睡眠、少吃多餐,保證心情愉快。有條件的話多帶他出去運動運動,別一天到晚悶在家裡。”
盛筠佟自己就是學醫的,對於醫生的建議自然心知肚明,滿口答應。
醫生接著道:“還有,鑑於胎兒發育得有點健壯,懷到8個月的時候要慎重決定是否選擇剖腹產,”看了小靈一眼,“這孩子骨盆不寬,如果胎兒過大,自然分娩怕會有困難。”
“我們知道,謝謝醫生。”盛筠佟又道了聲謝,轉身去扶小靈從床上下來,彎腰替他穿鞋。
阮小靈靜默了一會,等盛筠佟攙扶他出了B超室門,輕聲說:“我可以的,生念卿時也是順產,這個孩子我要自己生下來。”
盛筠佟微笑著摸摸他腦袋:“不急,這件事我們過幾個月再商量,還有的是時間。”
他攬著少年的腰,兩人慢慢走到醫院走廊的座椅旁。
男人挑了一個乾淨的座位,安頓阮小靈坐下,道:“我去給你取些安胎寧神的藥,在這裡等我。”
走了幾步,不放心,又轉回頭來囑咐:“不要亂走啊,這裡人多雜亂,萬一被磕到碰到,傷了身子就不好了。”
少年乖乖點頭,目送男人背影隱沒在樓梯間,咬著唇垂下目光。
那日盛筠佟向他求婚,他至今沈浸在震驚中沒能回過神來。
男人說他憐惜他,喜歡他的堅強與善良,希望能夠照顧他,永遠守著他,而且可以連同他腹中戚夜晟的孩子一起全盤接受。
少年起初的反應是不敢置信,他呆呆聽他說了好長時間的話,盛筠佟只差沒把心臟剖開來證明他的感情。說到口乾舌燥,阮小靈才真正明白了男人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用心。
這麼說來,從一開始,盛筠佟就是以一個男人而不是兄長的目光在注視自己,他是真心實意的愛著他,願意豁出一切守護他。
阮小靈對盛筠佟感激有加,因為如果不是他在危難之際伸出援手,同意他以男性之身做代孕手術,哥哥阮霽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他生產完後,盛筠佟也自始至終在他身旁默默做著關心愛護他的事;他被戚夜晟沒有感情的話語刺激到,也是盛筠佟及時出現把他帶走。
這個男人為他做了那麼多,甚至還願意永遠為他付出下去;才貌出眾又兼人品優秀,所有好男人的因素他都具備,能夠成為他的終生伴侶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按理他該夢寐以求才對。
可是為什麼,盛筠佟跟他求婚時,他心裡眼裡卻全是另外一個人?!
“戚夜晟……”
薄唇微啟,三個字在少年苦澀的唇齒間盤旋繚繞。
以痛苦為餌食,思念的情緒像貪婪吞食的禿鷲,緊緊攥住少年的心,須臾不肯放鬆,持續不斷的暴漲,蔓延,擴大,要連同他將周遭世界一起吞沒。
不是戚夜晟,就不可以。
哪怕對方是尊重敬愛的盛院長,只要不是那個男人,他就沒有辦法接受。
小生命輕輕踢了他一腳,少年苦笑,低頭對自己的肚子道:“寶寶,你是怎麼想的?爹爹是不是很不稱職……你願意跟著我吃苦嗎?”
回應他的又是細若微風的一腳。
阮小靈輕輕點頭:“我知道了,寶寶,就算只有我們兩個人,也會活得好好的。”
原諒爹爹,我不能為了讓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而利用盛院長的感情……
盛院長是個大好人,值得更好的伴侶,不可以被我連累。
走廊盡頭傳來嬰兒哭聲,阮小靈心神恍惚,聽得那嬰兒哭聲時斷時續的響了十來分鍾,忽然被一陣清脆的小鼓聲取代。
“咚~~”“咚~~~”
是木製鼓槌敲打在鼓面上的聲響,在陡然間寂靜下來的空曠走廊上,傳遞過來一種莫名的意味。
少年側耳傾聽,困惑的眼神慢慢有了點神采。
他熟悉這種有節奏的鼓點,輕柔又緩慢,淡淡的懷舊感,是現在這個時代已經被淘汰很久的,鮮少會出現的聲音。由於已經很罕見,因此一聽就能分辨出它的奇異之處。
他曾經買給戚念卿的撥浪鼓,發出的就是這種聲響。
是醫院裡還有其他人用撥浪鼓哄小孩,還是…………?
阮小靈的呼吸變得急促,他忘記了盛筠佟的叮囑,費力的按住身下長椅,顫顫巍巍站起身來。
特別護理室裡,戚念卿張著粉嘟嘟的手,正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