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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命運,是自己來寫的。

可是,事實證明,是我太幼稚。命再硬,能硬過冥冥中註定嗎?

那一次,我沒躲過。

往年裡,花娘的生日非常等同於五六的酷刑日來著。雖然大家心知肚明所謂生日禮物也不過是花娘變著法子來督促我們倆加強專業水準,可就瞧五六懶得那熊樣,估計就是他親孃也夠嗆能逼出他一點職業道德來。

所以,為了避免五六再度被種進地裡開花結果,我決定幫他一把找個合適的禮物過關。大概連老天都覺得幫忙作弊是大不韙的事,這才導致了因為一件生日禮物而出的血案。

一口鍋,哈,誰能想到,就因為那口該死的鍋,讓命運從此變成表子一個?

可是,那時候我怎麼能想到結果?不,我不僅沒想到日後的連鎖反應,甚至還鬼使神差地覺著五六那想要送一口鍋當賀禮的念頭不錯,哦,上帝,我甚至還真就動了心思想著怎麼去找一口極品鍋來幫五六過關!

然後,事情的發展就變得異常微妙起來。

就在自家咖啡館裡,當我絞盡腦汁地搜尋著任何可能稀有的鍋時,就有兩個人模人樣的主坐在了不遠處興奮而熱烈地談論著即將開始的慈善晚會與作為壓軸拍賣的前清御用鍋。

就像從天而降的大禮包樣,還隨機贈送一加一好禮。

非常不費吹灰力的在廁所裡解決掉兩人,順便順走兩人身上好好揣著的邀請函,那一會,我都好似瞧見了那口可愛的小鍋揮舞著純潔的翅膀在衝我,啊不,衝我們家五六招著小手。

很多年後再回想起來,其實除了唏噓命運的啼笑皆非外,不怕難為情地說,雞皮疙瘩還是一波一波地爬了滿身。那個善於玩弄人心的男人,如果是一開始就在五六身邊佈下了天羅地網,那麼,用一口鍋來引五六,引我上鉤,簡直就是小兒科的事。

不,一想到能那麼輕鬆地就蒐集到所有情報甚至連邀請函那種可有可無的東西都輕易上了手,有誰敢拍著胸脯說那不會是那個男人一開始就設好的圈套?

可惜了,我不是神,算不到前因後果也猜不透是非黑白。

我就是一俗人,為著找到安慰愛人的東西而沾沾自喜的俗人。

那一晚,強行拉著五六去了慈善拍賣會,他還老大不樂意。雖然按理說我完全可以好人做到底一併偷了鍋回家好讓他可以在家安穩睡個懶覺,卻又覺得就那麼輕鬆地讓他過關只能愈發慣壞了他。

現在想想,真恨不得坐上時光機回到多年前然後給自以為是的自個兒一記狠耳光。

後來,五六還是去了。癱著臉進了會場,趁著人多溜上了樓自行動作。我一直躲在人群中看著他,直到人消失在樓梯上了,才放心大膽地去喝酒順便蒐集情報。我放心,是因為憑他的身手,就算懶得掉渣了,也能輕鬆完成這種小兒科的作業。

也就是在我剛剛從侍者盤子上取下一杯香檳的光景裡,那個男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面前。

那時,本地商會的會長,某些家族企業的頭,一個背後裡的水不知道有多深並且讓人一眼就覺得最好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的主。

他就那麼突兀地站在我面前,端著一杯酒,淺笑吟吟的,跟胸前彆著的薔薇一樣令人討厭。

花先生,久仰大名。

那個男人,一張嘴就點破我身份,實在沒法不讓人警覺。雖然不想承認,可是,我還是實在沒品的繃緊了全身肌肉。

那個男人,無形裡就散發出一種畏,能讓世人駭意發自骨中的畏。

花娘曾經說過,當你遇到一個一眼就覺氣勢被完全壓制住的人時,無論是敵是友,想要活命,就保持微笑轉身離開。

那個男人,既然知道我的名號,自然也能將我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明知道這種時候轉身走人是最明智選擇,可五六才剛剛上樓幾分鐘,我是死都不能開溜。

於是,我咬著牙根咧嘴笑。

我說,啊呀,先生,我認識你?

那人居然笑得更欠扁,說得話也更更讓人火大。

他說,沒能想到花先生也會對這種無趣的宴會有興趣,沒有親自發邀請函到府上實在是失禮。下次宴會時,那某一定親自送請帖到府上,也好免了花先生出門尋找。

夠狠,夠毒!一番自貶味十足的話硬是噎得我半晌說不出話來。哼,要不是因為我家教良好,真想一杯酒潑到他臉上。

哈,不就是打傷他兩個客人還是手下什麼的弄來兩張請帖順便偷個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