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剩下的幾個人求情是吧?給我個理由,說你怎麼就樂意替他們求情?我倒是納了悶了,你們幾個也沒見得感情好到哪裡去,他們死不死,跟你有什麼關係?”
老東西被我一下頂得沒了話說。
“七爺,也不怕告訴你。不管你來沒來這趟,他們都得死。不過,你放心,老大跟你死不了。就像你說的,屬於你們的時代早就過去了,但留存這些年的那點陳規爛調還在,留你們兩個喘氣,回頭等我跟葉修禮的事出了結果後,總該有跳出來宣佈打擂結束的。回去記得告訴他們幾個,趁著還有口氣在,多吃多喝,免得臨了死不瞑目。”
“葉少爺,做人最要不得的是不留餘地。”
“不勞你操心。”
眼瞅著談話也沒意思了,最後掏一遍耳朵確定老東西的話沒一句鑽進去後,我拍拍手開門下了車。老東西臉色不太好,到底趕在我甩上車門前送了話來。
“葉少爺,您好自為之。”
我砰地一下甩上門,眼不見為淨。
回去的路上挺安靜,也不再見有哪些不長眼的敢跳出來再壞我心情。但是,不想回家。一想到回去就能瞧見那個死人的臉或者屍體,就覺得回去的慾望被凍進了冰箱。可是除此之外,又不知道能去哪裡發發火。
要不,去殺個人?
瞅瞅窗外搖搖欲墜的斜陽,想想還是先算了吧。不是多麼光彩的事,要做也得挪到深夜裡。青天白日的就去做那下地獄的勾當,也著實太囂張了點。
東想西想的,居然就到了咖啡店門前。車裡猶豫一分鐘後,我決定熄火下車進店來杯雙份加濃愛爾蘭風味,嗯,威士忌一定要跟著加倍。
然後,老天跟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等待咖啡上桌的光景裡,覺著桌對面坐下個人。懶得抬頭,那人倒是自視熟稔地開了口。
“從前還不能跟你見面時,偶爾想你想得狠了,就遠遠地看你一眼。記得深裡,有次見你站路邊等花非花,也不肯好好站,非要歪歪扭扭地靠在電線杆上,身子擰得跟麻花樣。後來你們買下這咖啡館了,我便有了沒事就過來喝杯咖啡順便看你兩眼的習慣。你該是不記得了,也是這麼個傍晚,你趴桌上擺弄咖啡杯,碰翻杯子灑了滿桌,眼瞅著咖啡就流你褲子上了,也不肯伸了手來拿張紙擦擦桌,非得懶洋洋地分開腿,任憑咖啡流滿地。那會我就在隔桌,差點被你笑到內傷,然後心裡還在想,硯寶啊硯寶,到底能懶成什麼樣啊。”
我不搭腔,那人居然就說得起了勁。開始還能耐著性子聽,聽到後來實在憋不住了,猛地抬了頭衝著那張笑得燦爛的臉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他媽死都死了又死出來幹什麼!”
那時摸了摸迅速腫起來的半邊臉,笑得依舊欠扁。
“我要是再不出現,今晚回去你約莫該打死南青了。”
☆、章回 十一
咖啡左等右等不上來,不過放心,手邊還有一杯水。所以,在賞給死男人一記耳光後,我很開心能夠繼續賞給他一臉水。
“你他媽還敢出來。”
“你啊。”
那時抹一把臉上水,笑意居然硬是保持不變。
“倒是想不到,丟了那點懶性後我們硯寶的脾氣也夠烈。知道你惱著我不肯露臉,不過也該知道,我躲在暗處,多少能防備著他們對你出手。當然了,最主要的是,我相信咱們硯寶有足夠的能力不需要我出手不是?”
哈,變著法的捋我毛是吧?我還真就不吃這一套。
想也沒想第二記耳光甩過去,那時也只能乖乖受了,兩邊臉紅得那叫一勻稱。
“你他媽躲在暗處看我對著南青捋棍子很過癮是吧?躲在暗處幫我?哈,你幫什麼了!”
越想越氣,第三記耳光順理成章地登了場。這次那時沒讓我如願,爪子一伸就死死扣著我腕子不撒手了。
“明裡暗裡的,已經處理了一批尾隨著你回家的打手眼線。小硯,我知道你生氣,也夠資格氣,只是要逼我出來也不用對南青下那麼重的手。畢竟跟在我身邊多年,又對你護得周到,你這一通鬧下來,他命都丟了半條。又不能直接送醫院裡,只得委屈了他安置在小診所。連診治的醫生都說,得虧他運氣好,否則斷掉的肋骨戳進肺,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我氣急,手又抽不回來,只能咬著牙根往外逼字。
“有本事你打死我替他出氣啊!”
“硯寶,別哭,我心疼。”
你他媽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