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世界這麼大,想找個把請酒的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決定了,就行動。出門,上車,油門踩到底,車子在路上狂飆的囂張感還是讓我大大滿足了一把。一個鐘頭後,地方到了。坐落在城郊的宅邸,幽深又森嚴,圍牆高得天怒人怨。
那是那時的房子,至少曾經是。至於眼下是誰住在裡面,我賭一瓶波旁,待會迎接我的必須得是葉修禮。
泊好車,我就那麼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門前。守在外面的居然也是兩個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的黑臉門神,好似唯恐別人不知道自個兒是黑社會樣。
到了門前,也不等他們開口的,我很有禮貌地自報了家門。
“我是葉修硯,來看弟弟葉修禮,哦,你們該是不知道他本名。我要見赫連碩,或者六九。”
說了一通,我先煩了。
“你們閃開,我要進去找你們老大。”
要不是戴著墨鏡,不,就是戴著墨鏡,我一樣能從他們表情裡讀出看瘋子的鄙夷來。鄙視我沒關係,我大度得很,不計較。不過,如果不讓開,那可就攸關性命了。
結果門口杵著的是倆傻子。
“你當這兒是你家後花園?邊玩去,再來搗亂小心咱們槍走火。”
“快走!”
所以說,葉修禮那小子腦子一定進了水,要不怎麼會想到弄倆傻子站門口自毀形象?
沒關係,交給我就好。
衝左邊傻子咧嘴笑的光景裡猛地轉了身一腳踹上右邊白痴的胸,在左邊人反應過來掏槍的瞬間奪了槍對上右邊倒地的主,順便來個一百八十度轉身,右手裡把玩多時的刀子就指準了左邊傻子的喉嚨。
“小爺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缺胳膊少腿就滾開。”
這次,人學聰明瞭,知道乖乖滾一邊。我挺受用,順勢把槍塞自個兒口袋裡。槍不錯,還裝了消聲器,比較符合我,徵用了那就。
“行了,這兒沒你們什麼事了,邊玩去吧。”
說完,我便繼續保持著大搖大擺的風度挪進了宅子裡。一路上也沒瞧見個什麼人出來,害我想打聽路都沒得下手。總算記性還不錯,曉得抬頭瞅瞅樓上那幾扇標誌分明的窗。還好窗簾沒換過,一眾亞麻色裡找塊黑布也不算多困難。
找到了。
等我大搖大擺地上了樓推開那扇從裡到外都是黑的房門時,一點都不意外地瞧見了我那親愛的弟弟正丟了魂樣趴在黑乎乎的床上,眼角掛著的,是水吧?
“喲,我親愛的小堂弟。”
葉修禮的回應是默默看我一眼後默默轉過臉去,只拿一顆固執的後腦勺對準了我。
“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殺人。”
我樂了。
“真巧哎,我也心情不好來著。既然都鬱悶,坐下來一道喝一杯如何?我聽說,那時死了呢。”
不是錯覺,聽到那時兩個字時,床上的主很小幅度地抖了一下身子。已經知道那當主子的斷不會主動開了口請我落座,我也不客套,自動拉了桌邊椅子來舒坦地坐下來。
“喂,怎麼說咱們也算同根生,相煎什麼的也是過了今天的事。難得我專程跑了來看你,就吝嗇到連個正臉都不給?”
這次葉修禮很給面子得轉回臉來,只是那表情也沒多舒暢。
“葉修硯,不管你頂著哪張臉出現,到頭來全是惹人反胃。”
“嗯,彼此彼此。”我點頭,全身贊成。“行了,別攤屍了,就是老死在這床上也等不回你的情郎,有那點功夫還不如陪我喝點。”“有毛病吧你?我喜歡你啊還是你喜歡我?喝酒?滾蛋!”
“我有沒有毛病說不準,不過眼下看來,有毛病的…”
絕對是葉修禮。
自打我進房到現在,那主除了小幅度地扭扭臉做個義憤填膺的無用表情外,從頭到尾就沒見他動一動。要說是因為心情欠佳不願動,你給我找個連手指頭都黏在床單上不動彈的主來先。
這麼想著,乾脆就起了身繞到了床邊。對於我相當擅自的行動,葉修禮果然除了乾瞪眼外什麼法都沒有。等我繞到床內側時,其實一點都不意外瞧見散落在地毯上的針筒跟空掉的針劑。要是真就這麼點東西也就罷了,問題是旁邊還擺著個大敞的黑皮箱,嘖嘖,各種皮鞭蠟燭口箍藥物模擬器具的,真是一望又無際。
哈,這對狗男男的夫夫生活,還真不是一般的有情調。
“神經病吧你?人活著時用這些東西也就罷了,如今都死透了,你再給自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