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馬大的東北漢子愣是沒敢動彈一下,任由許思文將外套扒了下來扒棉衣,棉褲和鞋子都沒放過,最後武大老闆就穿著襯衣襯褲和拖鞋,被許技術員兒推出了房門:“回去用八四消毒液泡一下,就可以睡覺了,晚安!”
“咣!”
武大老闆張嘴還想嗷嗷的時候,門一下子就在他眼前關上了,離他的鼻子尖兒不到三厘米的距離。
武慶剛:“……!”
因著這屋子怎麼說也是武慶剛的,儘管住了幾日,可許思文還是能感覺到另一個人的氣息,若是清醒的情況下,他絕對會忍耐到底,畢竟做客別人家,可現在他醉了啊!
天大地大,喝多了的人最大啊!
潛意識裡,許思文的習慣還是主導了一切,將所有的衣物分門別類的用洗手間裡的自動洗衣機洗了一遍,包括床單被罩和枕套,當然,洗的是武大老闆的那一套,許思文自己的倒是沒動,也幸好沒動,動了他晚上就沒的用了。
不過別的就抱歉了,連拖鞋他都刷了兩遍,一遍用洗衣粉刷,一遍用自己帶來的氯粉消毒,然後過清水涮乾淨。
感謝武家的土豪佈置,衛生間裡的洗衣機也是最大容量的全自動洗衣機,許思文洗了兩次,花了二十分鐘,等滿屋子充滿了消毒劑的味道之後,許思文終於放鬆了神經,他自己還能換了衣服衝了一個熱水澡。
也因為這個熱水澡,洗了之後很舒服,他又有些醒酒了,但是實在是太困了,一看錶,顯示時間是凌晨一點半。
當時許思文就不作他想了,立刻用毛巾一裹頭髮,勉強蹭了個大半乾爽,就倒在枕頭上扯著被子呼呼了。
全程沒有說一句話,沒哼唧一個字兒,跟他以往的生活一樣,如同啞劇。
就是可憐了武大老闆。
武慶剛知道許思文喝多了,可沒想到這文化人喝多了,連醉酒都跟別人不一樣的作!
他不敢離開,怕裡面的人有個好歹,來不及闖進去,可也不敢這個時候闖進去,誰知道會不會嚇著啥的啊?聽老人兒們說過,喝多了的人都是魂魄飄在外,萬一嚇失魂了可咋辦?
就跟個大型壁虎一樣,貼在門上聽動靜,結果他整個人都貼在門上了,也沒能聽見一點兒人聲,倒是洗衣機的聲音,聽的特別清楚。
“剛子你幹啥呢?”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一上來,就看到自家的老弟跟個馬蛇子似的貼在門上,還穿著襯衣襯褲,拖鞋掉了一隻在地上,另一隻在腳上穿著,單腿兒支地,可不是得穿著鞋麼。
兩口子傻眼了,這是鬧啥呢?
“大哥,嫂子,這門能開啟不?”武慶剛一見到大哥大嫂這個高興就別提了。
“咋了?”武家大哥將拖鞋一腳踢了過去:“穿上鞋,也不怕腳底涼。”
“俺去拿鑰匙!”翠花嫂子先去拿鑰匙,要問也不在這一時,先找鑰匙再說。
“許技術員兒喝多了,鬧呢!”武大老闆用一種無奈還略帶寵溺的口吻解釋。
可憐粗神經的武家大哥愣是沒聽出來,不過武家大哥很淳樸憨厚的笑了:“年輕人,誰還沒個喝多了的時候?鬧吧鬧吧,老了鬧不起來的時候,還能想當年。別跟俺似的,連當年都想不起來了。”
武家大哥年輕的時候,正是家裡窮的嘎嘎響的時候,別說喝酒喝到醉了,就連飯都快吃不上了,哪有機會喝酒啊?
“你當年啥樣?現在又啥樣?能比麼!”翠花嫂子拎著一串鑰匙過來,聽了個尾音兒。
“這個是你這屋兒的,許技術員兒在裡面幹啥呢?看把你急的滿頭大汗的,不會放火呢吧?”翠花嫂子一想到這裡,立刻也跟著著急忙慌了起來,她最怕自家著火啥的了,以前屯子裡就有那麼一家子,著火燒了全部家當,幸好有官上的人來,給了不少補助還找人給蓋了房子,不然可慘了。
“他沒放火,屋裡沒打火機,但是他在洗衣服,還消毒啥的,可勁兒的作,還給俺噴消毒劑,俺又不是啥埋汰玩意兒,還要殺菌……呃……。”武大老闆一邊說一邊拿著鑰匙擰開房門,結果一開門就是一股熟悉的消毒味道,再看屋裡的情況,當時就無語了。
他們進來的時候,正好是許思文躺好已經睡了的下一刻,只見屋子裡乾淨的如同手術室一樣纖塵不染,所有洗乾淨了的衣服,全都掛在衣櫃裡,衣櫃的門沒有關,敞著門,好似晾衣服;門口的拖鞋跟新的一樣;地上還有些未乾的水跡;床上躺著已經呼呼大睡的許技術員兒;旁邊電腦桌前的兩個椅子上,搭著被罩床單和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