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端來了果盤瓜子花生,沏了一壺老茶湯,一人一個杯子倒茶水。
“我來!我來!”許思文趕緊搶過翠花嫂子手裡的茶壺,挨著個兒的倒茶水。
到現在,許思文還覺得自己臉上燒得慌,為了挽回形象,想著倒茶的時候恭敬一些,許思文是會茶藝的,雖然平日裡只是給自家長輩們服務,不過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不也是自己的長輩麼。
無奈,許思文提起茶壺後才發現,茶藝用的茶壺都紫砂白瓷兒的等待有講究的樣式,可他手裡的茶壺,只有四個字可以用來形容:傻大憨粗!
說白了,就只是用來沏茶倒水的壺而已,什麼蓋兒呀嘴兒呀的根本沒那麼多講究。
就實用一個標準。
他是不是該說點兒什麼話?
這不能來個鳳凰三點頭什麼的,也表達不了什麼意思,這不是浪費機會嗎?
許思文一分神,這手底下就沒分寸,武慶剛就知道看著媳婦兒,茶水倒了出來一直不停,直接就溢了出來。
“冒漾啦!”翠花嫂子喊著的同時,趕緊去拿厚實的抹布。
“啊!”許思文趕緊一提手裡的茶壺。
“哎喲!”武家大哥出溜兒到了地上,許思文頭一個給倒水的就是武家大哥,因為茶水溢了出來,撒了武家大哥一褲子,乍一看,跟尿了褲子似的……
“對不起!”許思文立刻道歉,丟下手裡的茶壺想要做些什麼,可茶壺這個時候被他一丟,就倒了下去。
“媳婦兒!”武慶剛掀翻了桌子一把撈起許思文就蹦下了炕。
翠花嫂子拿著抹布一轉身,就看到三個大男人的雞飛狗跳,炕桌翻了,茶壺杯子的倒得倒,碎的碎。
當家的褲子都整的跟尿了一樣出了個河了。
“燙著了沒?”武慶剛伸手就檢視許思文。
“沒!”許思文左躲右閃的阻止武慶剛,同時心裡真是應了那句文藝範兒十足的話:悲傷逆流成河!
他覺得他真的理解了什麼叫:事與願違!
“哈哈哈……!”翠花嫂子這個時候還能爽朗的笑出聲兒來,許思文都覺得不可思議。
要是換了自己……算了,想象無能。
“你瞅瞅你秀篾啥?”翠花嫂子麻利的收拾了起來:“都熟人兒老這麼彆著以後可咋整?”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那個,我來吧!”許思文擺脫武慶剛的大爪子,上前跟翠花嫂子一起收拾。
頭低的差點兒貼上胸口去,太丟人太丟臉了!
許思文不知道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會怎麼看他,本來就那什麼呢,結果他還這麼作!
“行!”武家大哥拍了拍正在抓武慶剛:“你這物件找的拔尖兒,一進門就給你哥來了出水漫火焰山,以後可有人看著你了。”
“哥!”武慶剛著急的直蹦蹦。
“你急啥?”武家大哥扯著武慶剛往另一間屋子裡走:“跟俺過去換下褲子,不然乍一看跟尿了的那得多憋屈啊!”
武家大哥拉走了武慶剛,許思文跟翠花嫂子收拾殘局,翠花嫂子速度快,直接用抹布包了所有的碎片丟出去,連帶著抹布都不要了:“這樣乾淨,要不然扎著。”
許思文只知道點頭了。
等完事兒了,許思文拘謹的坐著,手裡握著茶杯摩挲著,低著頭硬著頭皮跟翠花嫂子坐對面兒。
“那啥,你家裡都咋叫你?”翠花嫂子是用看弟媳婦兒的角度看著許思文的,真是越看越覺得好看,剛子眼神兒真利索啊!
“思文,思念的思,文學的文。”
“嗨!”翠花嫂子一拍大腿:“有文化就是好,名字起的也好聽,那以後俺們就喊你思文。”
“嗯。”許思文點頭,喊什麼無所謂,主要是還有以後啊!
換了褲子的武家兄弟倆也回來了,這回武慶剛就挨著許思文坐了,他怕媳婦兒再給大哥澆開水。
許思文下意識的往武慶剛那邊靠了靠,這才鼓起勇氣抬頭看向武家大哥:“燙著沒?那茶水挺熱的。”
“哪能呢,要是燙著了,俺就提一壺開水給剛子褪毛兒去!”武家大哥爽朗的笑著打趣兒武慶剛跟許思文。
“嘿嘿……”武慶剛撓頭傻乎乎的笑。
“呵呵……”許思文拘謹的尷尬的笑。
倆人都是笑,可是一樣傻了吧唧的感覺。
許思文覺得這麼下去他非崩潰了不可,就扯了扯武慶剛,讓他別笑了,忒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