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靜說:“不多,將近一百。”
許暢笑:“行啊,又得賺個幾十萬吧。”
馮靜搖頭:“不是長久之計,這兩年學藝術的井噴,過兩年就慢慢降下來了。”
許暢說:“那是,往後都是卡在計劃生育上的獨生子女,小孩本來就不多,學藝術的更少。”
馮靜說:“你別給我拐話題,這個月差不多每天都有學生進畫室,人肯定比往年多,你給句話,過不過來幫忙。”
許暢說:“你想找人代課還能找不到人?”
馮靜掐滅了菸頭:“找得到,就是你最方便,不用包吃包住,距離畫室又近,學生還有在你這邊住宿的。”
許暢哼了一聲,說:“圖方便我這裡倒是有個人。”
馮靜問:“誰?”
許暢說:“陸森你還記得嗎?”
馮靜想了一下,說:“噢,他啊,在我那學過兩年,你倆那時候好得都快穿一個褲襠了。”
許暢心裡發笑,心想我倆都鑽一個被窩了呢。
馮靜說:“他來北京了?我記得當年他專業還是不錯的,就是心態有點不穩,那小子整天也沒見跟誰搭過話,要不是你我還真注意不到這個人。”
許暢眨了眨眼,細密的睫毛掩下複雜情緒:“是來北京了,看他也沒什麼事,回頭幫你問問吧。”
馮靜說:“那好,就這麼說定了,他不來你就過來幫忙。”
許暢說:“我可什麼都沒說。”
許暢也吃不準陸森來北京有沒有要忙的事,也不知道他這次待多久,他只是隨口一提,這些年他從來沒跟任何人聊過陸森,別人都不認識他,他不想跟個傻子似地和那些高談闊論戀愛史的傻逼一塊回憶過去。對他來說,大老爺們之間就該有個爺們樣,疼死也不能死皮賴臉掉價兒。
馮靜是他們倆的老師,他一時嘴賤就那麼見縫插針地提起陸森來了,過了這麼多年,一直到人又重新出現,他才有勇氣和別人閒聊兩句,只是又不能多說,多說他就不想聽了。
他不出現,就別存在於他的記憶裡,那樣太苦逼了。
許暢後來還是和陸森說了這件事,他也覺著自己閒得蛋疼,沒事找事。
他心裡其實也想看看陸森打算待多久,他不開口問,不代表他不想知道。
沒想到陸森聽了就一口答應下來,許暢端著玻璃大茶杯咕咚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