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倒也是,穩妥點也好,但是二月份你不能就這麼在畫室耗著,你得考幾個去,不然萬一那個不成,你今年想走也能有個保底的去處。”
劉喬睿無所謂地應了一句:“嗯,知道了。”
馮靜站著看了一會,畫室裡的人都四散開來,各自畫著手頭的畫,以前人多得需要提前來佔位置,現在可寬鬆多了。
又送走一屆。
馮靜心裡感慨著,當老師的,不容易啊!學生一屆一屆都是年輕的面孔,自己卻不知不覺老了。
“每屆都屬山東的學生最多,質量也好。”馮靜繼續感慨。
劉喬睿不置可否地笑笑。
“不過前年開始,河南的藝考生也開始井噴了,我記得零八年還是零九年來著,那年河南考生首次超過山東的。”馮靜咂嘴。
劉喬睿畫完一張,簽上姓名日期,又掀開一頁。
正思索著要不要換個地方畫,只聽樓下傳來一聲喧譁:“同志們!我回來啦!!”
樓下根本沒有人,都挪二樓暖和來了,大家聽了底下不知哪個冒失鬼的叫喊,都不由得笑了。
“咿??!!悲了個劇!腫麼沒有人??!!”
邊說著,冒失鬼邊“噔噔噔”地跑上樓梯,所有人都盯著樓梯口,除了劉喬睿漫不經心地在畫紙上定位置。
“哇啊,都跑樓上來了!我還以為畫室沒人了呢!嘿嘿,馮老師。”
來人正是杜臨,一個小寒假過去,吃圓潤了一點,不過還是長胳膊長腿的,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脖子上繫了格子圍巾,扛著一個小包,利索地就竄上來了。
“你小子考幾個學校了?不老實在省內待著跑這幹什麼?”馮靜問。
杜臨一摸頭不好意思地笑了:“原來打算考幾個來著,結果一回家跟同學聚會什麼的,就忘了,那什麼,不是年後才正式集中考試嘛,我就過來了。”
“你過來考什麼?你先說說你保底的學校是什麼?”
“保底?”杜臨茫然,“我就打算考中國地質、北服、民族大學和人民大學啊,中央美院也順便考考,說不定能碰上。”
馮靜聽了氣得想敲他腦袋:“你今年打算全掛是怎麼著?滾回你老家考幾個省內的去!”
“他聯考分數還不錯,省內的不用專門考了,就山大、山師那幾個獨立招考的,他跟過來考也沒區別了。”劉喬睿淡淡道。
“嘿嘿嘿就是,小師傅你畫什麼呢?”杜臨湊過來看,“畫速寫啊,對了,我忘了查哪些學校不考速寫了,下午上網去不?”
“不去。”劉喬睿回絕。
“去唄去唄,都快考試了,放鬆放鬆啊……”
不等劉喬睿開口,馮靜就提溜著杜臨的圍巾把人扯一邊去:“少在這動搖軍心啊,趕緊的,拿你的東西畫畫去。”
杜臨叫屈:“我剛回來!”
“剛回來怎麼了!畫畫!”
晚上杜臨氣哼哼地回來,他下午只是放下行李去畫室看一看,結果被馮靜按著畫了一下午的速寫,期間各種嘲諷不提,下了高鐵他都沒好好休息,此刻又餓又困。
“吃飯去不?”他推開劉喬睿的門,打算喊他一起。
“我正打算自己做。”
“做什麼飯?”
“麵條。”
“那多麻煩啊,我們出去吃吧,我請你吃麻辣燙,走吧!”
劉喬睿躺在床上想了一會,也懶得開伙,於是翻身下床跟杜臨去吃麻辣燙。
這附近像樣的店沒幾個,到處都是麻辣燙攤子,或者燒烤,杜臨喜歡吃藝術區對面那家的。
不同於其他露天攤位,這家的麻辣燙店面倒是很大,顯得很空,裡面擺了幾張桌子,桌子上面放著捲紙、辣椒、醋。
杜臨拿著盤子盯著在煮的各種吃食兩眼放光,東拿拿西拿拿,盤子上一會就滿了,再看劉喬睿,他兩手插兜什麼都沒拿。
“哎,你吃什麼拿呀,給你盤子。”杜臨遞盤子給他。
劉喬睿不接,揚揚下巴:“那個金針菇再多拿兩串,還有那個魚豆腐和牛肉丸。”
杜臨照他說的多拿了一些,再看他,劉喬睿又對老闆說:“再煮一份茼蒿和泡麵。”
“……你就吃這點?”杜臨看看手裡的東西,有點懷疑。
“嗯,你多放點麻芝,不要放蒜。”說完,劉喬睿優哉遊哉地進屋去了。
杜臨把一大盤子東西端進來放桌上,搓了搓手,猶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