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隨上官宮主去吧,皇上都己經習慣他這個調子了。」
話音剛落,便見迴廊的拐角處轉出來一個人,呵呵笑道:「沒錯沒錯,朕都習慣了。皇恩街拜千斬所賜,如今日進斗金,朕卻一毛不拔,他只發兩句牢騷,沒打上金鑾殿,已經是萬幸了。」
此人明黃色的龍袍,頭戴紫金冠,束住一頭烏黑髮絲,面孔清俊,神采飛揚,周身貴氣逼人,只是站在那裡,便讓人生出頂禮膜拜的衝動。正是龍尊皇朝的九五之尊,皇帝江睿。
李書白腿一軟,連忙拜倒,恭恭敬敬的行了君臣之禮,口稱草民。上官千斬卻只是哼了一聲,抱拳當胸,氣呼呼道:「虧你還知道,我還以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呢,怎麼?終於想起給我分紅了嗎?」
「進殿去說吧。」江睿忍著笑,一路引領著兩人入了偏殿,太監宮女奉上茶水點心。江睿才笑道:「千斬,朕宣你來,倒的確是要補償你的,不過卻不是用銀子補償。」他一邊說,一邊拿過旁邊桌上的聖旨,遞給身邊的太監道:「宣旨吧!」
旨意是給李書白的,言言說查明他五年前含冤受屈,以致被奸人欺凌,如今真相大白,恢復他正二品的官階,任職戶部侍郎,統管天下錢糧云云。末了江睿還出言讚了李書白好幾句,說戶部乃京師與天下的重中之重,是天下百姓和皇室的立足之本,只有交給李書白這樣忠貞耿直又才德兼備的人,他才能放心。
總之一道旨意一通話下來,李書白已經是感激涕零了,他含冤受屈五年,什麼凌雲壯志都被消磨殆盡,如今忽然沉冤得雪,皇上竟然還如此信任於自己,怎不讓他感佩不已銘感五內。
上官千斬惡狠狠的瞪著江睿,咬牙切齒道:「這就是你給我的補償?讓書白做什麼戶部侍郎?你知不知道我們根本不需要這個官職。」
江睿呵呵笑道:「我自然知道李愛卿是不需要這個官職的,千斬富可敵國,就算把他當祖宗供著,也夠養他十輩子了。但李愛卿素有大志,更有大才,這樣的人棄之不用,是我朝廷的損失啊,李愛卿,朕問你,你可願為國效力?為百姓掌好這衣食生計?」
他的話音剛落,才坐下的李書白就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沉聲道:「臣萬死不辭,縱然赴湯蹈火,亦死而無悔。」
「什麼死啊死的,他不就是封了你個破官兒嗎?就又說瘋話。」上官千斬連忙拉起愛人,李書白的身體不好,所以他是很忌諱對方說這些字眼的,雖然近來愛人的身子在精心調養下漸漸好轉,不過這始終是他的一個心結。
再狠狠瞪了嘴角邊掛著笑容的江睿一眼:這個混蛋倒真是算得好精明,如此一來,朝廷添了棟樑之臣,又解了書白的冤枉,彰顯出自己的威儀恩德,奶奶的到頭來只有自己什麼也得不到,不但如此,恐怕以後愛人就要為朝廷忙碌了,哪可能還會和自己朝夕相處。不過這樣一來,書白就不至於落寞無聊了吧,何況這是他的志向,自己也不應該自私殘忍的剝奪,想到這裡,上官千斬總算稍微的平了平氣。
江睿微微一笑,也不怪上官千斬言語衝撞,好友的性子他還不清楚嘛,說起來這一次李書白能當上戶部侍郎,還是他自己種下的因呢,若不是他大肆搜查那些欺凌李書白的官員的貪汙殺人等證據,把凡是欺負過李書白的官員一個不漏的以各種罪名舉報了,自己還注意不到五年前的這個冤案呢。
「話說回來,千斬你那瘋癲之症到底怎麼樣?聽說上一次犯的最嚴重,然而也是即刻便好了,如今你覺得如何了?」這才是江睿最關心的問題,好友這個癥結他也找了無數的大夫問,都說治不好,而且將來也必受其害,如今忽然聽說有這麼一次異樣的瘋癲舉動,自然關心了。
「嗯,我想以後大概不會再犯了吧!」上官千斬深情的看了一眼愛人,微笑道:「我後來也和奪虹分析了,我的瘋癲之症大概還是之前被書白趕出來形成的心魔導致的,雖然我自己覺得沒有想他,但是在我腦海深處,大概一直都在想著吧,說起來,瘋癲之症發作的時間雖然不定,但都是和他有關的日子,不是生日,便是被趕走的那日,或是被收留的那日,隨著我尊魔弄月心法越強,這股魔念就越深,現在解開了,自然也便好了。」
「原來如此啊。」江睿終於鬆了口氣,高興的站起身道:「既然這樣,那倒真是該好好慶賀慶賀了,正好皇弟們多日不見你,也有些想念,朕己經吩咐在蓬德殿擺宴,如今天色有些晚了,咱們也正好過去吧,想必他們也就要來了。」
他說完當先步出,後面,上官千斬牽了李書白的手,跟著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