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幸福的,大概那時我怎麼都不會想到,幾天後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會變得這麼僵。難道是因為我和他有過了那樣的關係,他將我當作抹布,用了就扔了嗎……
第八章 墩圩歌節
從上一個村子走出來一直都是小林子或是農田,走著似乎沒有在山上那麼顛簸,景色也不那麼詭秘。也不知走了多久,我只知道地平線處的曙光又隱隱透了出來,像一片無邊無際的淡黃輕紗,一直渲染到山的另一端去。
越過一片原始繼木林,終於看到一個小村落,但是這個村給人的感覺並不像上一個那麼寒酸,僅是靠近就感到了撲面而來的濃濃的民族氣息。依山傍水的吊腳斑斑駁駁的木板牆和失去光澤的門扉,以及被挑擔子的小販踩踏得光溜溜的石板路,都告訴人們它們年代的久遠。
樓其間一條用青石板鋪成的狹長而彎曲的老街,初升的朝陽中,吊腳樓的燈光便留住了沱江上過往的船隻;槳聲燈影裡的溪水邊,站著許多少數民族的姑娘,看著她們的衣裳,我就想起小時候爹爹和孃親一起出去遊山玩水,回來以後娘曾穿過這樣的衣裳,她說那是壯族的服裝,質地很好,皆是紡織和刺繡的壯布和壯錦,均以圖案精美和色彩豔麗著稱,還有風格別緻的“蠟染”。多姿多采,鞋、帽、胸兜上用五色絲線繡上花紋,人物、鳥獸、花卉,五花八門,色彩斑斕。
弄玉朝著那幾個姑娘走了過去,我跟在後面,聽見他向那幾個姑娘問道:“在下正欲前往零陵,想請問姑娘這裡離那兒還有多遠?”那幾個壯族姑娘的臉倏地紅了,也不明白她們是沒見過外族人還是害怕男子,亦或是沒見過這樣的美人。弄玉也沒有追問的意思,直等著她們回答。沒一會,一個姑娘走了出來,笑吟吟地說道:“咱們這兒叫馮乘,也是屬於零陵管轄的,您若是要去零陵,朝北邊去,幾個時辰就到了。”
只見那姑娘頭髮偏右挽鬏,插以小梳。戴一個銀項圈,項圈下端扣著一個鎖形小銀塊,另掛一條銀鏈垂及胸前。扎著刺繡素花腰帶外穿窄袖大襟衣,右衽、斜襟和袖口都鑲花邊,穿百褶裙,長及膝蓋上部,前面搭縞素圍腰,中間另綴一塊與底色相間的深藍色布條,上端繡一排五六寸長的條式圖案,扎以彩色飄帶,剎是好看。那姑娘的面板又是圓潤光滑,笑容如梨花般甜美,讓人看了不由心中一動。
弄玉拱手微笑,也未再說什麼,朝著那姑娘指著的地方走去。那姑娘卻喚道:“公子,看你們也是連夜趕路的吧?若無甚急事,還是在這裡住上一宿,否則身子承受不住呢。”弄玉轉過身來,搖搖頭,正欲拒絕,卻又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可想在這裡休息一下。”我沒想到他會來問我的意見,一時有些手忙腳亂:“我怎樣都可以。你要趕路的話也成,反正我不累。”其實連續走了這麼久的路,
誰會不累。此時此刻我的腳已經快虛脫了,只是我不想變成一個拖人後腿的掃帚星罷了。
弄玉盯著我的臉瞅了半天,又對那姑娘說道:“唔……你們這裡可有客棧?”她卻是笑得更加燦爛了,看著我說道:“我看您和這位公子是兄弟吧?我們家裡有個別苑,是專用來接待客人的,原本有兩間房,但現在住了一個零陵的客人,所以只剩了一間,那一間倒是有三張床,倘若二位不嫌棄,就住在那吧。”
弄玉點點頭,仍是十分有禮地說:“謝謝姑娘,還未請教姑娘芳名?”那姑娘臉上微微一紅,說道:“我叫零羅,攢零合整的零。”弄玉笑道:“原來是羅姑娘,在下弄玉,字梅影。”我問:“她不是姓零麼?為何你要叫她‘羅姑娘’?”弄玉說:“有些壯族的人名是把姓放後面的,我還未聽過‘零’這個姓氏,所以猜姑娘應該是屬於名置於前了。”幾個姑娘都是十分驚訝地看著弄玉,零羅說道:“我還真未聽過哪個漢人知道我們的習俗呢,許多漢人都要我提示後才明白我不姓‘零’,公子當真是博學多才。”弄玉笑了笑,也未再說什麼。零羅對那幾個姑娘說道:“姑娘們,叫小薛去給他們備幾件換洗的衣物。”那幾個姑娘應了一聲,就散了開去。她對我們說:“二位公子請隨我來。”然後就朝著一棟比較大的吊腳樓走去。
我們隨著她走了進去,走近了方發現那吊腳樓的位置是頗優良的,樓周圍生著許多鬱鬱蔥蔥的韜樹,後面是一條比較寬的淺溪,清流激湍,砸上石頭如白牡丹一般綻放,只是看著那藍得十分好看的小溪,心境都變得好一些了。
她帶我們進了大廳,從右邊的小門進入,走進臥室立即豁然開朗,那兒竟比客廳要大上許多。我就想零羅的家人還真是善良而不注重表象的人,許多人都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