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了男子的身份,而是修煉之人性格會大大逆轉。”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問道:“你的意思是……修煉了以後本人也會變得像女子?”他點頭:“也可以這麼說吧,這門武功結合了兩面性質,陰陽互補,剛柔共並,到達了雌雄同體的境界。但是雌雄同體的動物一般都不怎麼高等,最終修煉成功了,不利之處還是遠遠多過得以之處。如果你的目標是奪取天下,那麼你修煉它以後會變得淡漠世事,所有的青雲之志都會慢慢地消失怠盡,原本喜歡女子的男人都會變得扭扭捏捏,成日儘想那些斷袖分桃之事。”我的全身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真是一門可怕的邪功,既然會帶來這麼多的負面效果,為何還會有人想得到它?縱使得到了天下,別說是個人,即便個畜生也不會忍受得住這樣的屈辱。
一想到這,更是覺得弄玉的心腸實在太過狠毒。別人都說最毒婦人心,但是哪個婦人會惡毒到他這樣?竟想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去害人,這人真的是我的義父嗎?我的父母雖然不是什麼大官僚,卻也是一對安分守己、義薄雲天的夫妻,他們從不在我的面前聊這些江湖上的陰暗面,相反告訴我這些的全都是我在學堂認識的一個兄弟。就連“劍魔”瀟矜的事蹟都是他告訴我的。他還告訴了我很多英雄人物的名字,例如說武功天下第一人卻以美貌聞名的重火境宮主重蓮,外號“斬情劍”的劍客花遺劍,以用毒到出神入化程度而出名的“毒公子”天涯,飽讀詩書、武林秘史卻不會絲毫武功的玉面書生司徒雪天,還有我的殺父仇人,人稱“俊俠”、為人正直豪氣的桓雅文。其實在弄玉第一次告訴我他的名字時,我就明白了殺掉自己家人的人不是好對付的了,可是這個仇,我不能不報!
“你的臉上好重的戾氣,想到什麼不好的事了?”我抬頭,弄玉逗哏地看著我笑。已過了一些時辰,太陽不知什麼時候就升到了高空,將弄玉那張完美的臉照得更加耀眼,我低頭看了看他的手,他的無名指根部上有一小塊刺青,那是一朵黑色的梅花。我突然想起那個兄弟曾告訴過我有個叫“龍雨”的絕美男子,他與自己的兩個妻子是江湖上最無人性的三個人,一直在不斷培養著新生的劊子手,再讓他們新練出的殺手無理由地殺人,不論好壞,無情無義。“龍雨”殺人不見血,擅長使用暗器或是徒手攻擊,那個人的手上就有像弄玉這樣的刺青。我當時還十分嫌惡地唾罵過這個叫“龍雨”的人,這麼多年以來,我才突然想起那個兄弟是外鄉人,或許這個“龍雨”的真正讀法應該是,弄玉。
我就奇怪為何他從來不用武器,原來他的武器可以是任何東西。我那消失了很多年的正義感一下就蹦了出來,於是問他:“義父,你的兩個妻子的名字叫什麼?”他不在意地說:“問這些做什麼?趕快練武了。”
我對此嗤之以鼻,我知道他的妻子生得十分美麗,而且還有著十分動聽的名字:鶯歌,燕舞。只不過在那美麗的外表之下,她們的心早已腐爛了,正如她們的丈夫,我的義父。
一年以後,我終於將《玉石俱碎》修煉至了頂重。雖是如此,我卻不知道它的殺傷力到底有多大。因為每次我練習的時候都是對著巨石或者木柴進行的。弄玉教我武功,卻都只是告訴我兩遍口訣,剩下的我自己去練。還好我的腦袋比較好用,不然這樣一折騰,怕是早就惹得他不耐煩把我殺了。他依舊喝著他的酒,用那隻小小的瓊觴,我在旁邊練,他也從來不看。
直到我完全修煉好的那一天,他才對我說:“《玉石俱碎》的威力你是知道的了。可你不知道它能殺多少人,對吧?”我毫無防備地搖搖頭,但是立刻又點了點頭。他古怪地看著我:“你這是什麼意思?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我說:“知道。”我當然得說知道。如果我說不知道,他十有八九是要拉幾個人給我殺了。可是我說得晚了些,他說:“無論你知不知道,都應該實驗一下。這是考驗你的武功。”我說:“我不想殺人。”他卻笑得很詭異:“不管你想不想,你都得殺。”幾年相處下來,我曾無數次被他那張漂亮的臉給迷惑了,有的時候我甚至會覺得他的本性是好的。實際上,我依然是他的殺手,他依然是我的主人,這樣的關係一直都沒有變。義父、義子,不過是表面上說來好聽的,給我留下最後一絲尊嚴的罩子罷了。
他把我關進了一間沒有窗子的小屋子裡,裡面是一片漆黑。外面的光線從門縫中透了進來,灑在黑暗中是一條細長的光線。弄玉輕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乖孩子,你若是不殺他,他就會殺了你。如果手軟,後果是不堪設想的。”我吞了口唾沫,他若是請來了什麼高人,那我今天是非死在這兒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