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小麻煩。”晉俞敖心煩意亂,真不想搭理這個小傢伙,但卻還是伸手把小鳴嘉又抱了回來,小鳴嘉立即雙手勾住晉俞敖的脖子,大有打死也不放的架勢,晉俞敖抱著小鳴嘉剛走出兩步,又折回了身來,對晉思遠道,“大哥,爹那邊我就不帶小傢伙去了,就說小傢伙累了,我明天再去爹那邊請安。”
晉大少給晉俞敖應了下來,晉俞敖就抱著小鳴嘉去了自己的院子,進寶和招財幫忙收拾東西,高管事高淵再擔上了老宅子管家的職務,離開這幾個月許多事物還要去熟悉通曉一下,也就先離開,離開之前還幫著老掌櫃張羅了靠近晉三少的院子的住處。
晉俞敖倒不是真不想應付晉老爺,但是現在水根突然離開,此去保不住為了這事要跟晉老爺說上一通,但是現在晉俞敖想起水根這不識好歹的男人就來氣,更別提要再談起男人來了,先讓晉大少去通個風,讓晉老爺知道個大概,總好過讓晉老爺細問起晉俞敖來。
小鳴嘉是一刻也不願離開了晉俞敖,讓晉俞敖心中一口氣一直悶在胸中,卻又不得發作,進寶和招財在一旁看著直擔心他家爺會拿小少爺撒氣,不過晉俞敖總算耐力挺足,一直等到小鳴嘉睡下依然面上沒露出絲毫怒氣和不耐煩來。
“招財,點上香。”晉俞敖躺在浴桶裡,緩緩吐出一口氣來,似乎身體中的濁氣也隨著吐出。
“安神香麼,爺?”招財小心地問了一句,晉俞敖輕哼了一聲,繼續吩咐道,“記得在小傢伙身下放上厚布墊……都是尿騷味。”
招財退出隔間,給小少爺點上安神香,防止了小少爺半夜醒來,又看看小少爺身下的布墊有沒有偏離了地方。招財心裡禁不住心中碎碎念,他家小少爺現在還小,還點了安神香讓小少爺一夜睡到天亮,能不尿床嗎?
“爺,這套可以嗎?”進寶拿了一套寶藍色淺色絲線壓邊的長服給他家主子,穿上褻衣的晉俞敖看了一眼木窗之外的天色,點了點頭。
晉俞敖穿著一新出去隔間,看了一眼床上含著手指睡得香甜上的小鳴嘉,忍不住上前揉揉搔睡得一臉蠢樣的小鳴嘉的腦袋,撇撇嘴,心說這小傢伙平時倒是挺精明,今日卻大方放了他最愛粘著的爹爹,看來也不太怎麼聰明。
晉俞敖趁著夜色出門,晉俞敖一直在心中告誡自己他只是聽了兄長的囑託而已,並不是自己真的要去找那個男人,但腳下的步伐卻漸漸快了,最後才覺得老宅子與水根家可真是夠遠的。從城北到城南,中間隔著一條靜靜流倘著滄熙河,也不知招財打聽的地點對不對,大晚上的找不找得到還是個問題。
晉俞敖心裡打算著若是找不到水根住的地方,他就立馬打道回府。在城南一處屋院錯雜之處,晉俞敖按著招財說的,來回數了好幾遍,找著了一件院前種著桃樹的屋子,木屋低矮簡陋,晉俞敖現在倒是希望自己找錯地方了,可惜屋子外曬著水根今天換洗的衣裳。
晉俞敖跳進院子,院子裡雜草被除去了,堆在一隅。晉俞敖從靴邊抽出短刀來,輕巧地挑開門閂,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再推開木門,藉著月光打量著一間不大的大堂,桌几整齊,擺設簡單,晉俞敖摸摸桌上未摸到灰塵,看來男人用了一天的時間來打掃屋子,晉俞敖蹙著眉,許久未住人的屋中隱約透著潮意和黴味。
晉俞敖折身去了另外一間唯一的屋子,摸上手的布簾脆弱得就像能扯裂掉一樣,掀開簾子進去,裡屋的兩張床上的一張隆起一塊,晉俞敖裡裡外外打量兩番,狠狠在心裡鄙夷了數遍,真不明白為什麼男人非要離開有人伺候周全的地方,回來這種地方一個人住。
小小的緊促的裡屋依然透著黴氣,比之外屋甚然,自見到這木屋起晉俞敖的眉頭一直未松過,而再聞到裡屋濃郁的縈繞在鼻尖的味道時更是砸吧出聲,晉俞敖忍無可忍,抬起腳就推探著床小呼照打不誤的男人。
“起來起來,睡得跟豬一樣。”晉俞敖已經決定了,這靴子回去後就讓招財立馬丟了,然後仔細泡個腳。
床上唔噥了兩聲,貌似醒了,翻了個身面對著晉俞敖,許久才睡意未消地問道:“嗯?誰啊?
跟我回去!……這話到嘴邊,望著黑暗中一團的毫無警惕的男人,晉俞敖卻突然問道:“晚上吃的什麼?”
明顯床上的人也是一愣,特意還抬頭看了看晉俞敖,然後道:“饅頭。”
“沒了?”
“……我吃了四個。”水根很具體的補充了,但是在晉俞敖看來這不是重點。
“怎麼不吃包子?”晉俞敖問著把手裡一路帶來的食盒遞給水根,水根嗅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