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究竟是幾分真心?”
我張口結舌。
“我不是傻子,不會傻到被你耍了還笑呵呵的哄你開心,我是三十六路奇門的聖主,是這天下可以翻雲覆雨的人物。你,不過是被我丟棄不要了的玩物罷了。”
不過是,連承寵都沒有資格的玩物罷了。
惑影曄的眼底一抹水光,映出眉心印記淺紅,轉身出了門。
“不……別走……惑影曄!你回來!”
惑影曄的腳程很快,我拼盡了全身力氣都夠不到他的衣袖。
斑駁的不是陽光窗影,而是雪山映出的光芒,白慘慘的,照的人眼睛發暈。
腳底被鋒利的冰刃劃傷,我一頭栽倒在地,滾下好幾尺去,又站起來不要命的向著一個方向狂奔。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追到他,甚至不知道他會怎麼看我。下賤也好,作孽也罷,我只知道如果這次鬆了手,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再也沒有了。
寒風肆虐,吹在我臉上,將落下的眼淚凍成冰滴。
已經不記得自己摔了多少次,爬起來多少次,周圍的情景全被拋在腦後,只看得見那一襲墨綠,彷彿只要我再多跑幾步,他就會停下腳步,甚至回身來找我。
然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6 章
推開門,山風席捲而入,我扶著門框站在廊下,入目一片潔白。
天山的雪不像南方的雪那般易融,終年搓綿扯絮,白霜鋪地。
隨意的把頭歪在門上,我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清淨。
一個多月前我追著惑影曄跑出老遠,整個兒腳底都磨爛了,踉踉蹌蹌的摔下冰泉失去了知覺。霜晨月找到我時,我身上的裘衣都跟泉底凍在一起,被他粗暴的推醒,直接把我拎起來丟進了冰窟。
本以為這麼一折騰會病上加病,誰知竟完全沒事,胸悶也減輕不少。我清楚的記得霜晨月看到我時瞪得溜圓的眼:“你都能自己站起來了?”
我點頭,他不屑的嘖了聲,只用眼角餘光瞟我一眼:“為了個男人把自己搞成這樣,你真有出息。”
“過去種種皆如死,這麼一來,我再也不抱什麼希望。沒有希望,自然也不會失望。對不對祖師爺?”
“倒把你個愣頭青摔醒了?”霜晨月好笑的看著我。
我聳聳肩:“不是摔醒了,是摔死了,過去天真幼稚一根筋的晟析死在了冰泉泉底,現在的晟析要為自己而活。”
“想改過自新就說改過自新,別說的那麼嚇人,什麼死不死的,讓人聽了去還以為你詐屍了,”他衝外面努努嘴,“出來吧。”
抬頭看看天,陽光普照,萬里無雲。
“晟公子今天的氣色不錯,”端藥過來的是祖師爺撥給我的婢女,名叫桓兒,“看來這藥也吃不了多久了,回頭我跟谷主說一聲,谷主一定很高興。”
她口中的谷主是祖師公楚澤。當年霜晨月楚澤宣佈解散絕情谷,將天下走遍後定居天山,霜晨月嫌無聊,他二人就在天山開派教武,不設門檻,不入門牆,也不教玉袂,所以目前只有惑影曄和樓顰風兩個傳人。但我聽天山派大弟子孟英說,他二人所著最厲害的秘籍不是玉袂,而是一本薄薄的《天冥劍法》。
天冥劍法,天之氣,冥之力,縱橫天下,所向披靡。
“那你練過這本秘籍嗎?”我坐在床頭,銀勺輕輕攪動藥汁。
“何止沒練過,根本見都沒見過。”
“那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孟英嘿嘿一笑:“咱們天山每年都有比武論劍,贏了的沒獎勵,呃,也不能說完全沒獎勵,谷主就坐在一邊看著,看哪個有天賦就著重培養,要是發現特別有天賦的……就考慮收為親傳。至於有沒有那運氣練天冥劍法,那就看老天爺的咯。”
“大師兄入門早,又是劍術最高的,應當早就被祖師公收入門牆了吧?”
孟英翻了翻白眼:“快別提了,說出來都不夠丟人的,每年論劍我都是第一,但谷主就是看不上我,說我招式太死,不會融會貫通,沒資格練天冥劍法。”
“連大師兄這麼厲害的人都不行,看來沒人能練那套劍法了。”
在上天山之前我一直認為能上群英大賞的人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上了天山才知道他們還差得遠呢。
劍術的奧妙是無窮無盡的,山下的人練的是招式,山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