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能力一直很有把握,但這次牽扯到你,他第一次慌了神,線人一提供情報,他立刻做出兩個選擇,讓你走,或者把你關入永遠不會傷到你的地方。
你沒有走,這一點讓我很詫異,於是教主將你打入水牢,帶領教眾迎戰二派。在他們攻到碧園之前,先到了我的院子,讓我拿著教主手諭去水牢帶你走,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那裡。
我知道你的身份,教主也知道。但是教主沒有殺你,後來想想也是,教主這樣果決的人,怎麼會留一個隱患在身邊,他定是愛慘了你,想一生一世跟你在一起。
我沒想到你會行刺教主,是出於你的任務?還是對他的仇恨?我已經不想去計較了。你知道他的左手為什麼一直攥著?那是攥著為你求來的平安符,我將你拉走時回了下頭,竟然看見他對我點頭。
他在縱容我放你走。
他縱容了你,也縱容了我。
但我卻不能原諒我自己,我背叛了教主,背叛了教主對我的信任。
我不想讓教主一個人走在九泉之下,他一個人會孤單,非常孤單。
我知道這麼做會讓舅舅失望,但我只能說一句抱歉。抱歉舅舅,任務完成了,我卻沒能回去;抱歉晟公子,我只能護你到這裡了。教主是個不會保護自己的人,我要去保護他。”
拿信的手微微顫抖,我深呼一口氣。
他終究還是縱容了我,哪怕我害死了他,哪怕那是他最後的時刻。
視線漸漸模糊,彷彿回到了漢水上那條漁船上,他將熱毛巾敷在我腿上,對我微微一笑。
印象中他的笑溫柔繾綣,如三月春風,楊柳輕舞。
只是那樣的笑,那樣的神祇,再也不會出現了。
再也不會。
我和惑影曄只爬過兩次山,兩次都在白石洞。
那時他還頂著般君顏的名字,那時一切都沒有發生。
白石洞的廟很多,基本上爬一段就有一個,這時君顏便擰開水壺餵我幾口水,然後柔柔一笑,握住我的手穿過每一個角落。
他的手指很長很細,手背上卻爬滿了血痕,猙獰的,坑坑窪窪的,看上去便讓人寒毛直豎。
我皺了下眉頭,不喜歡,真的不喜歡傷痕累累的般君顏。
“三少爺身子不舒服麼?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我搖搖頭,岔開了話題,“君顏,你信佛?”
君顏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篤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