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碧軒一座就是一整天,弄了一堆爛泥巴搗鼓,一搗鼓就是一天,劉顯和王一行都到荊州了還不急加強防禦工事重新佈置機關。”
“都到荊州了?”我愣了下,“那五天之內不就要攻上來了?”
柳絮兒點點頭,坐在一邊愣神。
她愣她的神,我發我的呆。
他們居然來的這麼快……
沈劍浪的速度快,惑影曄的速度更快,當夜我剛解了衣帶準備吹了油燈睡下,就看到他推門而入。
簡單的掃了屋子一眼,他坐到床沿,氣息有些不穩:“你收拾收拾衣服,明天一早下山。”
“你自己逃就好了,何必拉著我。”懶懶地收了手,我倚在床頭看書。
“聽不懂本座的意思?本座讓你明天一早就走,離開渺塵教,走的越遠越好。”
我這才抬起頭來看他:“出什麼事了?”
“本座得到線人的情報,通天和星宿二派三日之內就能攻上泠渺崖,到時候教中肯定一片混亂,本座保不了你。”
我冷笑一聲,合上書本:“你保我?你不是早就想讓我死在你面前了,現在跟我說你保我?”
他懵了:“你什麼意思?”
“滅泉劍山莊,是你做的吧?用劍浪來威脅我做你的禁臠,也是你做的吧?利用我的身體除了賀梟,還是你做的吧?用對我好來償還對我的愧疚,還是你做的吧?若不是我無意間聽見,還真要被你騙了!現在你反過頭說你要保我,你覺得我會相信?還是你喝醉了走錯了門,褚亦葑不在這裡!”
我每說一個字,他的臉便慘白一分。
“你說夠了?”居高臨下的氣場壓下,“你以為本座不知道這都是你做的手腳?放走沈劍浪,寫下我教位置,描摹機關圖,都是你做的吧?你之所以不走,就是打算等他們攻上來的時候裡應外合殺了我,滅了渺塵教,為你家人報仇,對不對?本座偏不讓你得意,”他拍拍手,幾名教眾應聲而入,“把這個叛徒丟進水牢,沒有我的手諭,誰也不能前去探望,違者絞首!”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場夢。
我是被水滴砸在斷層的聲音喚醒的,周圍全是潮溼的巖牆,我伏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身旁坐了個少年,見我醒了,淡淡道:“能走嗎?”
容貌依舊清麗,聲音不復魅惑。
“你究竟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不讓人進來嗎?”我問褚亦葑。
褚亦葑笑了下,“通天星宿二派攻上來了,現在外面亂的很,誰有心思管這水牢。”
拂開腦後長髮,讓我看了他的刺青。一隊菱形記號,像是簡化了的長戟。
我曾經多次看到過這個記號,自然知道他的身份,太行褚家人,褚亦葑。
“給崆峒九子送信的,是你吧?”
他很自然的點點頭,將手伸給我:“趁著外面亂,我們先走,王掌門在城門接應。”
等等,既然他都知道了,那麼惑影曄沒理由不知道。
柳絮兒說他多日不出碧軒,原來是設計新的佈置。
難怪他不急著設防,他怕我知道,連柳絮兒都瞞住了!
不止如此,只怕他連我的每一步都掐算的死死的,故意引蛇出洞請君入甕,好來個一網打盡!
我咬牙,三步並兩步滑下岩石就往外衝。
滿地屍體,遍山殘肢,夕陽掛在天邊,被血色映得爬滿斑駁。
在碧園看到惑影曄,彼時他立在廊下,漆黑如墨的發,蒼翠如玉的妖眸,一襲火紅長衣。他捧了茶杯在廊柱上,蒼綠的線條爬上手背,爬出繁複華麗的花莖模樣。
廊下廝殺正酣,他啜了口茶,一副與他無關的表情。
周天易剛解決完一名教眾,劍尖一晃,就向惑影曄襲來,惑影曄眼皮都沒抬,不知怎地一晃,已然來到我身邊,手中茶杯被他捏碎,瓷片直直插入周天易的脖頸。
周天易連他的衣角都沒擦到,便被奪去了性命。
他背對我站著,突然問:“你怎麼還不走?”
不等我回答,他就笑了,笑的很溫和,與陪我長大的君顏一樣:“小析還沒見到過移玉神訣吧?本座給你表演一場,如何?”
嗖嗖嗖嗖,剩餘四片瓷片彈出,分別刺入四個通天派弟子胸口。
他是如何出手,何時出手,竟沒有人看清。
眼睫一動,我身子被他抱起,只聽轟的一聲,剛才站的地方已被炸出一個大坑。
有了火器,